第81章 我们演过九辈子的对手戏(2/2)

“我不是他的恋人替代品……”她喃喃开口,泪水滑落,“我是他的开机密码。”

密室外,铁门纹丝未动,符文却开始渗出黑雾,仿佛内部有什么正在苏醒。

而在幻象最深处,风雨交加的桥面忽然静止。

一道身影从雨幕中走出。

烧焦的警服,半边脸炭化,胸口插着半截青铜钥匙。

陈警官。

他抬头,目光穿透层层幻象,直视李炎。

嘴唇微启,声音嘶哑如砂纸磨骨:

“别信系统……”无需修改

陈警官的身影在雨幕中如烟似幻,烧焦的警服边缘不断剥落成灰烬般的碎屑,随风飘散。

他胸口插着的半截青铜钥匙微微震颤,仿佛与某种遥远频率共振。

那双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李炎,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爬出的亡魂:

“别信系统……它不是辅助工具——是你的棺材板。”

每一个字都像钉入骨髓的冰锥。

李炎全身血液骤然冻结。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扫向幻象边缘——那里,原本属于系统的提示框竟开始扭曲、融化,如同被强酸腐蚀的金属。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行滚动的数据流,猩红代码自上而下刷屏:

【g001至g127:意识覆写失败|情感锚点断裂】

【b体待激活|记忆回滚倒计时:00:03:17】

【警告:外部权限介入检测——a体正在接近格式化协议】

“意识备份库……”陈警官抬起枯手,指向桥对面一座悬浮于虚空的巨大服务器阵列。

它通体漆黑,表面布满符文电路,每一根导管都连接着一条灵魂残影,在数据链中无声哀嚎。

“你每一次重生,都是从那里下载的数据包。你以为你在改写命运?不,你只是在执行预设脚本。”

李炎呼吸一滞。

他忽然记起悬崖酒店密室墙上那句刻痕:“g00适配度100%,轮回重启中。”

那时他还以为那是乌托邦对他能力的认可。

现在才懂——那是对实验体的编号确认。

他从来不是人。

他是程序。

一个被反复加载、调试、重置的人格模拟体。

而高晴烟……

他猛地转头,却发现她正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右眼渗出血丝。

那枚【记忆锚定针】仍在运转,蓝光顺着血管蔓延至整条手臂,她的皮肤下浮现出古老的纹路,像是某种活体铭文正在苏醒。

“我听见了……”她颤抖着开口,“百年前的誓言……‘守门者以情为祭,执钥者因痛而生’……我不是偶然出现在你生命里的。”

她抬头,泪眼中映出李炎的倒影,“我是唯一能终止这一切的人——只要我选择彻底抹除你。”

空气凝固。

李炎的心脏仿佛被人攥住。

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如果她是“a体”,是开启命运序列的钥匙,那她同样拥有关闭它的权限——哪怕代价是让他永远沉眠。

就在这时,现实中的密室传来细微响动。

白素贞悄然现身于阴影角落,手中握着一支注射器,淡绿色液体在幽光下泛着诡异荧光。

她步伐轻盈,如同鬼魅逼近高晴烟后颈。

“苏婉清让我告诉你,”她冷声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如果你们继续破解,下一世,你会爱上她的克隆体。第一百二十九次轮回,她将用温柔杀死你。”

针尖即将刺入肌肤的刹那——

“咻!”

一道赤光破空而来,精准击中她手腕。

注射器炸裂,绿色药液溅落在地,竟发出滋滋腐蚀声,石板迅速焦黑凹陷。

众人惊愕回头。

通风口铁栅已被掀开,周美玲趴在狭窄通道内,脸色惨白如纸,额头烙印早已被毁,仅剩溃烂疤痕。

但她双眼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是残存的预知之力最后燃烧的余烬。

“别碰她。”她喘息着,嘴角溢血,“否则……整个城市都会听见死人的账本。”

话音未落,她重重栽下,昏迷前最后一句低语消散在风中:“……他们都在录音。”

幻象世界剧烈震颤,时间流速紊乱。

林小雅的身影开始崩解,化作点点微光升腾。

李炎猛然清醒。

他不能让这段记忆场再次吞噬真相。更不能任由系统主导逻辑闭环。

电光火石间,他一把抓住高晴烟的手,将刚解锁的【谎言拓扑构建】技能逆向注入幻境核心——这不是用于欺骗,而是以绝对理性的逻辑反演,强行重构虚假叙事的根基。

“如果我是程序……”他在心中默念,指尖紧握她的脉搏,仿佛要将意志刻进灵魂底层,“那你就是我的漏洞。”

刹那间,所有培养舱同时爆裂,玻璃碎片夹杂着营养液喷射四散。

那一排排沉睡的“李炎”睁开眼,齐刷刷望向中央——然后集体消散,化为数据尘埃。

林小雅站在原地,嘴角终于扬起一抹释然笑意。

“第九次失败了……”她轻声道,身影逐渐透明,“第十次,请赢一次。”

轰——!

现实中的密室铁门猛然炸开,伴随着一声古老机括的呻吟。

陈年空气汹涌而出,带着浓重墨香与铁锈混合的气息,令人几欲作呕。

系统提示突兀浮现:

【签到成功!地点:真相断层】

【奖励:技能·记忆反噬——可将他人植入的记忆污染反弹至源头】

李炎踉跄一步,拔出太阳穴上的【记忆锚定针】,金属针身已发黑变形,似被高温灼烧过。

他低头看向掌心,那枚曾象征“神级辅助”的系统图标,此刻竟浮现出一道裂痕。

而在门后无尽黑暗之中,一台老旧录音机自动启动。

齿轮转动,磁带缓缓播放。

童谣响起,旋律熟悉得令人窒息——那是他父亲遗物中那段从未公开的私录音频,调子却被彻底扭曲:

“目之所及,皆为牢笼……

唯双目同燃,方可破梦……”

歌声低回,宛如诅咒,在空荡密室内久久不散。

李炎靠在冰冷石壁上,鼻塞过滤剂已完全变黑,边缘甚至出现细小裂纹。

他闭上眼,耳边仍回荡着那首变调的童谣,一遍又一遍。

这是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