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你当审判官,我当拆台的(1/2)

生锈的铁门合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李炎抬脚跨过门槛,鞋底踩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但脚印边缘微微发颤,显出未稳的力道。

【他右掌无意识蜷紧,指缝里还嵌着c7井口时空回溯仪残骸的金属碎屑,锈钥匙化成的灰正从虎口旧疤的月牙凹陷里缓缓渗出,混着血,在脚印旁拖出一道细长赭线。】

空气浑浊,充斥着发霉的纸箱味和机油味。

墙角堆着蒙灰的配电箱,投影幕布垂在半空,卷帘门缝隙下漏进一线惨白灯光。

他嚼着最后一块薄荷口香糖,舌尖尝到微苦的余味,目光扫过监控死角时,指节无意识叩了叩裤缝——那里本该别着一枚“长征”烟盒,此刻只剩湿透的布料紧贴大腿。

老陈那只宽厚的手按在他肩上,藏蓝制服肩章早已磨秃,指腹粗粝,烟头在掌心摁灭的瞬间,烟盒上“长征”二字被雨水泡得晕开,像一道未干的血痕。

不是幻影。

是记忆的残响在神经末梢重新接驳——三年前分局档案室,老陈把一叠泛黄卷宗推过来,袖口磨出毛边,说:“小李,别信系统标红的‘异常’,信你手摸到的锈。”那时李炎还不懂,为什么老陈总在警服内袋揣半包没拆封的长征,烟丝干瘪,却从不点火。

他低头,看见自己左手虎口有一道旧疤,呈细长月牙形。

不是枪伤,不是刀痕——是小时候攥着生锈铁钉爬窗台,钉尖刮开的。

这疤从未在系统日志里登记过,也未被任何权限扫描标记。

它只属于他皮肤下的胶原纤维,属于雨季返潮时隐隐发痒的、不可上传的痛觉。

李炎忽然蹲下身,指尖抠进水泥地缝隙里。

不是找线索,是确认触感:粗粝、微凉、有细微颗粒嵌进指甲缝。

他捻起一点灰,凑近鼻端——霉味底下,果然浮着一丝极淡的臭氧味。

不是服务器散热,是**老旧ups电源柜长期过载后,电容击穿前释放的微量气体**。

这知识哪来的?

他没修过电路,没拆过机箱。

可当指尖尝到那点金属腥气时,大脑自动调出了《基层警务装备维护手册》附录c第7页的配图:一个鼓包的黑色电容,旁边手写批注“闻到臭氧,立刻断电”。

——那是老陈的字。

他猛地抬头。

幕布阴影里,一张折叠椅静静立着,椅面覆着薄灰,唯独中央一块区域光洁如新,边缘还残留着几根深褐色短发。

高晴烟坐过。

就在不久前。

李炎喉结滚动,咽下最后一口带血丝的唾沫。

他没去碰椅子,而是走向配电箱。

箱门虚掩,锁扣锈死。

他抽出随身折叠刀,刀尖撬进缝隙,手腕发力——“咔哒”。

箱门弹开。

里面线路杂乱,但最上方一根红色导线被齐整剪断,断口新鲜,铜丝泛着冷光。

剪断处缠着一小截褪色红绳,绳结是“双环绞”,和他腕骨内侧那枚微型定位器外壳上的蚀刻纹路完全一致。

——苏婉清动的手。

她不仅带走了高晴烟,还提前切掉了这里的备用供电。

为防什么?

防某段影像被远程擦除?

还是……防某个正在加载的“神谕补丁”被意外触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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