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父亲的真相（1/2）

徐立猛地从桌前站起。

他与沈清舞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凝重。

白天正厅里的欲言又止，晚宴上刻意回避的氛围，原来都是为了此刻的铺垫。

该来的，终于来了。

“前辈请进。”徐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沉声应道。

门被轻轻推开。

林景渊独自一人站在门外，月色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迈步进屋，目光首先落在徐立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审视，有追忆，但更多的是一种深藏的温和。

他没有立刻谈及正事，而是看着徐立，轻轻叹了口气。

“孩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按照礼数，你该叫我一声‘大外公’。”

徐立闻言，心头微微一震。

这一声称呼的确认，远不止是礼数，更是一种血缘的接纳，是林家对他身份的正式承认。

他并非以外客的身份在此聆听，而是以林家血脉后裔的身份。

“……大外公。”徐立从善如流，这一声称呼自然而然地出口。

沈清舞也立刻跟着微微躬身，执晚辈礼。

“好，好孩子。”林景渊的脸上露出一丝真正的、带着暖意的笑容，他走到桌边坐下，示意两人也坐。

这个小小的称呼转变，似乎瞬间拉近了三代人之间的距离，房间内原本凝重紧绷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也有很多委屈。”林景渊看着徐立，眼神带着长辈的慈爱和一丝愧疚，“这么多年，让你流落在外，是林家对你不住。”

徐立沉默着，没有接话。

这份歉意，他需要时间消化。

“尤其是关于你的父亲，”林景渊话锋一转，语气再次变得沉重起来，“我们……一直都欠你一个真相。”

徐立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紧，感觉到沈清舞悄然覆上来的手，冰凉，却带着坚定的支持。

“我父亲……”徐立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林家似乎……不愿提起他？”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团。

林景渊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你的父亲，名叫徐知远。”

这个名字被说出的瞬间，徐立感到怀中的【乾坤一炁钱】轻轻震颤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缓缓弥漫开来，不似以往的警示或共鸣，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悲恸与确认。

“他是一个……光风霁月之人。”林景渊的语调带着深深的怀念，“天赋之高，心性之纯，是我平生仅见。”

他的评价极高，让徐立心中震动。

“他与你母亲一样，都曾属于一个名为‘紫枢阁’的组织。”林景渊继续说道，“那是一个古老而隐秘的传承，致力于守护一些不应现于世的力量与知识，维持某种平衡。”

“紫枢阁……”徐立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感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在眼前缓缓打开。

“在紫枢阁中，徐知远与另一人，并称为‘双子星’。”林景渊的语气微沉，“那人，就是司空晦。”

司空晦！

这个名字像是一根冰刺，瞬间扎入徐立的脑海！

所有的阴谋，父母的离奇身亡，自己被迫害的过往，都与这个名字息息相关！

“他们曾是挚友，如同兄弟。”林景渊叹了口气，带着无尽的惋惜，“但后来，因理念不同，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司空晦……”徐立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信奉什么？”

“他信奉绝对的力量与秩序。”林景渊的眼神变得锐利，“他认为人类的情感——爱恨嗔痴，是一切混乱与痛苦的根源。他追求一种极致的‘净化’，想要建立一个剔除了所有‘负面情绪’，绝对理性，也绝对冰冷的‘新世界’。”

徐立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抹杀情感？建立冰冷的新世界？这简直是疯子！

“那我父亲呢？”他急切地追问。

“你的父亲……”林景渊看向徐立，眼神中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期许，“他坚信，力量的意义在于‘守护’。”

“守护？”徐立喃喃道。

“对，守护。”林景渊肯定地点头，“守护人性的复杂与美好，守护那些看似无用却温暖的情感，守护每一个平凡的、有哭有笑的日常。他认为，正是这些构成了生命的重量与色彩，是文明得以延续的灯火。”

徐知远与司空晦。

守护与净化。

人性的温暖与冰冷的秩序。

两种理念，如同水火般不容。

徐立仿佛能看到，在那遥远的过去，两个惊才绝艳的年轻人，因着最根本的信念分歧，从挚友一步步走向陌路，最终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

“那枚【乾坤一炁钱】，”林景渊的目光落在徐立的胸口，“它并非单纯的武器或工具。它是上一纪元文明留下的‘文明之心’的碎片，是用于引导、升华生命情感的装置。你的父亲，就是它上一任的‘共鸣者’。他所掌控的力量本质，并非破坏，而是‘守护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