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物极必反(2/2)

“别忘了渠氏酒业是蕤州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淳于姝丽又是意绮医药集团总裁唯一的千金,两边都冒犯不得,若咱们束手坐视,后果不堪设想。”

“萧某恐怕爱莫能助啊!”

“渠老先生点名指定要您出面。”

“这不明摆着把萧某往火坑里推么?”萧德施佯嗔。

支庸不慌不忙的从上衣暗袋掏出一支钢笔,轻放在桌面上,俨乎其然地说:“渠老先生特意叮嘱我,务必亲手将此物交与您。”

萧德施看了,只是皱眉,“罢了罢了,权当还老先生一个人情便是。”

这钢笔看似普通,却与萧德施颇有渊源,要从十五年前说起,那时萧德施初入仕途,没有强大的后台为其撑腰,遭领导栽赃陷害,被停职调查。后来上级巡视小组重审旧案,血洗蕤州衙府蛀虫,因萧德施履历无污点,得以官复原职,又有渠氏酒业集团等多方资本势力雪中送炭,如此一来,平步青云。萧德施特此设宴款待渠老先生,并酬赠两箱黄金以表谢意。

渠老先生忿然作色:“你这是作甚?”

“感谢渠老先生在晚辈危难时刻出手援助,宛如再生父母,此小薄物,聊表寸心。”

“造孽啊!早知你与那帮蛀虫如一丘之貉,当初老夫就不该帮你。”

“您老人家且说个原委,教我得知。”萧德施浑然不知哪里得罪了对方。

渠老先生吃了一口热茶,定了定神,便将事情的原原委委说与他听。

萧德施感激涕泗,便以随身钢笔赠之,信誓旦旦地说:“若老先生日后有难,可呈此物,萧某定当竭尽全力。”

时移俗易,萧德施已不再是十五年前任人宰割的政坛菜鸟,显然被权势与利益所迷惑了心智。

正当渠府上下均沉浸于悲痛之中,而淳于姝丽并未香销玉沉,且意外出现在祢默礼楼阁。

一唱雄鸡天下白,淳于姝丽从幻梦中觉醒,见窗户右侧有人影,忙问道:“你是谁?这又是哪里?”

“这句话应由我来问你,圣杯与你有何关联?”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只要我打一个电话,蕤州全城的交番倾巢而出,料你插翅难飞。”

“既然我能冒险从火海中将你营救,也可原路送回。难道我还会怕了那群蝼蚁?”

淳于姝丽听了这话,更觉惊讶道:“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还是说你我均在虚无的梦境里?”

“大老板果真心细如发啊,不过您也只蒙对了一半。这是现实与梦境相结合的产物。”

“难不成你身上也有银镯子?”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自从圣杯降临于世,神秘女孩闯入我的生活,周边的人或物都有所改变。”

“即使环境变幻莫测,而你依旧是我行我素,那就证明了你初心未改。”

“莫转移话题,你和祂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祂还能驱使我的肉身?”

“我哪知道祂是何方神圣呢?若你发疯发癫,去精神病院呀!”

话音未落,黑影将淳于姝丽按倒在地,立时瞠目结舌,也许被后者身上独有的气息所吸引。

“……姝丽……救……救我……”

未等淳于姝丽回过神来,那黑影已销声匿迹,她听见隐约的呼救声,犹急性牙髓炎发作,却无法自行定位。

交番总督办公室。

支庸整理书架时无意触碰了密室机关,甚实好奇,通道狭窄,仅一人可行,虽非羊肠小道,然忽而上高,忽而下低,时而有凉风袭来。支庸边走边察看四周,寻思这密道究竟是何人所为。

“难不成是塩总督背地里使人挖的?”支庸自言自语,也不知不觉地走到河边。

“来了。”

“谁来了?”支庸闻人语响却不见其人,皱眉,反问道:“你是谁?”

“莫惊,此地无任何信号覆盖,没人知道我们做什么。”乌衣人缓缓地走过来,面带微笑。

支庸见状,登时瞠目结舌。

这时候,一列高速火车从铁路桥上面风驰电掣般地驶过。

乌衣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抨击蕤州时下政以贿成,而刑放于宠,豺狼当道,且苦口婆心规劝支庸改邪归正。

支庸却不以为然,质疑乌衣人虚张声势,无中生有,诬蔑衙府形象,蓄意破坏和谐社会大家庭,讹他和盘托出官场核心机密,便口头警告道:“妄设妖言惑众、大逆不道,念你初犯,姑且不作追究刑事责任。若再敢造次,交番依法将你拘留。”

“你是蕤州百姓的守护神,而不是某些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哈巴狗。你如此偏袒他们,丢尽了祖宗颜面,还不如死了。”

“竟敢恁般造谣诽谤交番总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信不信老子一句话就能让你倾家荡产、万劫不复?”

“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真让我失望啊!”

支庸火冒三丈,立时掏出手枪并奔向乌衣人,哪成想后者临危不惧,将身一纵,径跳入濩河,很快没了踪迹。

“岂有此理,别让老子再遇见你!”支庸望着水中倒影,驻足良久,细心揣摩乌衣人方才所说的那番话。

那河边小路离家近,便径直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