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梵恩的窥视（1/2）

在地球表面，被异相大气和“浊氧”笼罩的某处，巨大的“纯净穹顶”如同一个倒扣的、病态苍白的碗，隔绝着外界的一切“污秽”。穹顶最深处，拜耳科技的绝对核心，一间墙壁、地板、天花板都由光滑如镜的纯白色复合材料构成、没有任何装饰的广阔房间内，艾萨克·梵恩正站在房间中央。

他没有穿象征权力的华丽服饰，只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科研长袍，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露出宽阔而冰冷的额头。他的面容依旧保持着那种令人不安的、近乎完美的英俊，但深邃的眼窝里，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此刻却闪烁着一种狂热与冷酷交织的光芒。

房间并非空无一物。在他面前，悬浮着一幅巨大而清晰的立体影像。影像被分割成多个区块，有的显示着浑浊翻滚的异相大气和地面废墟的实时画面，有的则是复杂的能量波动频谱图，而最中央、占据最大区域的画面，赫然是一片深邃的黑暗——并非纯粹的漆黑，而是夹杂着微弱生物荧光和零星爆炸火光的深海景象！

画面视角极高，仿佛是从某种悬浮于极深海域上方的“眼睛”俯瞰下去。可以模糊辨认出，在无尽黑暗的背景中，一些散发着微光的小点（代表联邦舰队和荧光鲸群）正组成松散的阵型，艰难地向前移动。画面边缘，偶尔有代表能量武器开火或爆炸的短暂闪光。

影像并非完全清晰，不时有扭曲的波纹和雪花状的干扰闪过，显然传输信号受到了极端深度和复杂能量环境的影响。但梵恩看得极其专注，嘴角甚至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多么……顽强而可悲的挣扎。”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平静，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像一群扑向烛火的飞蛾，以为那微光是希望，却不知那光是熔炉的入口。”

他身边没有任何随从，只有一个悬浮的、不断流淌着数据和公式的光球——那是拜耳最高级别的人工智能辅助终端“普罗维登斯”。

“普罗维登斯，目标‘星尘核心’周围环境参数。”梵恩淡淡吩咐。

光球闪烁，冰冷而中性的电子音响起：“目标区域地热活动异常活跃，星尘因子浓度达到地表平均值的七百倍。检测到大规模生物质聚集体特征，符合‘母巢’定义。其外部能量护盾强度预估，足以抵御旧时代任何已知战略武器的直接打击。”

“我们的‘客人’呢？”梵恩的指尖轻轻划过影像中那些代表联邦舰队的微弱光点。

“目标舰队已进入母巢外围警戒圈。初步分析，其突入成功率低于百分之零点三。母巢集体意识已捕捉到微弱的精神探测信号，反击强度符合预期。”普罗维登斯一丝不苟地汇报。

“百分之零点三……”梵恩轻声重复，笑容加深，“真是令人感动的渺茫。不过，他们的价值，本就不在于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