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情愫渐生(1/2)
晨露在草叶上滚成圆润的珠子,唐清旭蹲在篱笆边侍弄她的药圃,指尖捏着小铲子,小心翼翼地给刚种下的紫苏培土。浅绿的裙摆在沾着潮气的草地上压出淡淡的痕迹,发间别着朵不知名的小蓝花,是今早陈华亨从后山摘来的,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这紫苏要多浇水吗?” 陈华亨靠在篱笆桩上,手里把玩着那枚平安符,红绳在指尖绕了三圈。他昨晚守到天快亮才睡,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却没错过姑娘蹙眉思考的模样 —— 她认真时总会微微嘟起嘴唇,像株待放的花苞。
“嗯,喜湿但怕涝。” 唐清旭直起身,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就像你养的那只小金鹰,得仔细着伺候。” 她笑着往柴房方向瞥了眼,那里传来幼鹰稚嫩的啾鸣,是李大明在笨拙地喂灵果。
陈华亨的指尖顿了顿。他从没告诉过她金鹰幼崽的来历,这姑娘却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从不多问,只在今早端去了温水,还细心地在碗边垫了块软布。他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干,从怀里掏出颗野山楂递过去:“昨天摘的,酸的。”
唐清旭接过去时,指尖擦过他的掌心。这次两人都没像往常那样触电般缩回,她的指尖停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划了下他虎口处的薄茧:“你的手怎么这么多伤?”
“以前练功夫不小心蹭的。” 陈华亨含糊道,不敢说这是跟妖兽撕咬时留下的痕迹。他看着姑娘低头啃山楂的样子,阳光透过她的发隙落在颈侧,绒毛都染上金边,突然很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发。
“对了,” 唐清旭突然想起什么,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个布包,“给你做的。” 是双粗布鞋,针脚比平安符整齐了些,鞋面上还绣着片小小的狼爪印,“看你总光着脚穿鞋,怕磨坏了脚。”
陈华亨接过布鞋时,手指差点捏变形。鞋里还带着姑娘的体温,粗布的纹理磨得掌心发痒。他想起黑风岭的兽皮靴,想起敖烈的龙鳞甲,却觉得这双简陋的布鞋比任何宝物都珍贵。
“我试试。” 他蹲下身脱鞋,露出的脚踝上还留着昨晚战斗时被树枝划破的伤口。唐清旭的目光立刻顿住,蹲下来轻轻碰了碰那道结痂:“又受伤了?是不是…… 昨晚出去了?”
陈华亨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找借口,就被她按住肩膀。姑娘的力气不大,眼神却很认真:“我知道你在保护村子。” 她从药圃里摘了片止血草,放在嘴里嚼烂了往他伤口上敷,“王伯说村东头的山谷有焦糊味,还说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人,偷偷保护我们……”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陈华亨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在发抖,草药的苦涩味混着她的气息飘过来,让他突然说不出话。
“别担心。” 他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草汁,拇指擦过她的下唇时,姑娘像被烫到似的眨了眨眼,“我很强,伤不到的。”
唐清旭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往他伤口上缠布条,打结时故意系得很紧。陈华亨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突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
午后的阳光正好,唐清旭搬了张竹椅在老槐树下做针线活,手里缝的是件浅灰色的短褂,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给男人穿的。陈华亨坐在旁边的石墩上,手里削着根木枝,想给金鹰幼崽做个栖架,目光却总不由自主地飘向她。
“你看什么?” 唐清旭嗔怪地抬眼,手里的绣花针差点扎到手指,“是不是觉得我缝得不好?”
“没有。” 陈华亨赶紧低头削木枝,木屑溅到他的鞋面上 —— 正是那双新做的布鞋,“挺好的。”
姑娘突然笑出声,像山涧的泉水叮咚作响:“我知道你是妖。”
陈华亨手里的刀 “啪嗒” 掉在地上,狼瞳瞬间收紧,背后的龙纹不受控制地亮起。他猛地看向唐清旭,却发现她正仰头看着槐花,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湖水。
“你……”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你不用紧张。” 唐清旭转过头,指尖轻轻拂过他手腕上的龙鳞印记,“我爷爷说,真正的坏人不会偷偷保护别人。” 她顿了顿,眼睛亮得像落满星光,“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好人。”
陈华亨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酸意从鼻腔直冲眼眶。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没有恐惧,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信任。
“为什么……” 他想问为什么不怕,却被姑娘用指尖按住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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