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女德学院 镜像牢笼(2/2)

另一个“学员”也闻声转过头,沈清辞定睛一看,差点惊叫出声——是金鼎集团的少东家,王瀚!王瀚是圈内有名的纨绔子弟,行事张扬,绯闻不断,此刻却像个鹌鹑一样缩在椅子上,眼神躲闪,脸上同样带着妆,甚至……耳朵上还戴着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

沈清辞瞬间明白了苏曼卿所谓的“熟人”和“特殊学员”是什么意思!这个“娴雅堂”,根本就是一个为某些有特殊癖好或需求的权贵男性设立的、学习如何扮演女性的秘密机构!

接下来的“学习”,更是让沈清辞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授课的导师同样是女性,气质清冷,要求极其严苛。课程从最基础的站姿开始——“丁字步,含颌,收腹,提臀,气沉丹田,眼神要柔,要怯,要带着水光……”导师的声音没有起伏,手中的戒尺却毫不留情,稍有差错便会抽在小腿或腰背上,留下火辣辣的疼痛。

然后是坐姿、步态。学习如何穿着高跟鞋走出袅袅婷婷的步态,如何坐下时优雅地抚平裙摆(即使他们穿的是裤子),如何笑不露齿,如何用团扇半遮面,如何用那种吴侬软语般的语调说话……

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模仿,都是对沈清辞男性尊严的残酷凌迟。他感到无比的羞耻和屈辱,尤其是在赵副局长和王瀚这些“熟人”面前。但奇怪的是,当他看到平日里威严的赵副局长,因为一个兰花指翘得不够标准而被导师当众训斥得面红耳赤时;当他看到嚣张的王瀚,穿着高跟鞋练习走路摔得四脚朝天,却不敢吭声只能默默爬起来时……他心中那种孤立的羞辱感,竟然奇异地减轻了。

原来,他不是一个人。在这个隐秘的镜像牢笼里,他们都是一样的。褪去了外界的光环和身份,成了被规训、被塑造的“物件”。甚至,一种诡异的“同病相怜”和沉默的默契,开始在三个男人之间滋生。他们会互相纠正动作,会在休息时用眼神无声地交流着无奈和自嘲。

更让沈清辞感到复杂的是,随着训练的深入,当他的身体逐渐记忆住那些柔美的姿态,当他的眼神在无数次练习中真的开始习惯性地带上几分怯意和柔光时,一种扭曲的……享受感,开始悄然萌生。

尤其是在一次学习古典舞的课程上,穿着飘逸的练功服,随着悠扬的古乐舒展身体,模仿着女性的柔美舞姿时,他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身心合一的感觉。那种被压抑的、渴望柔美和绽放的天性,在这种极端的规训下,竟然找到了释放的出口。羞耻依旧存在,但却与一种堕落的快感交织在了一起。

晚上,他们住在各自的单间精舍里。夜深人静时,沈清辞会站在镜前,看着镜中那个穿着月白练功服、身姿柔软、眼波流转的“自己”。那不再是沈清辞,也不是网络上的“清清”,而是“娴雅堂”打造出来的、一个更加精致、更加符合传统审美的“女性”镜像。

他感到一种深沉的悲哀,却又夹杂着一丝诡异的……平静。在这里,他无需伪装,因为所有人都在伪装。他无需为自己的变化感到羞耻,因为这是“课程”要求。这种集体的、制度性的“雌化”,反而让他个人的扭曲,显得……正常了。

白天,他换回西装,回到公司,依旧是那个冷峻干练的沈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某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他端坐时,会不自觉地并拢双腿;他走路时,步伐会下意识地放轻;他思考时,手指会无意识地捻动,如同捻着虚拟的绣花针。

苏曼卿偶尔会来电,询问他的“学业”进展。她的语气带着期待和满意,仿佛在关心一件正在被精心打磨的作品。

沈清辞握着电话,汇报着“今日学习了执扇礼和奉茶仪”,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完成任务般的顺从。

挂断电话,他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繁华的城市。他知道,那个叫沈清辞的男人,正在一天天死去。而一个符合苏曼卿最高审美的、雌性的、精美的“艺术品”,正在“娴雅堂”的熔炉中,被淬炼成形。

这是一场灵魂的凌迟,也是一场扭曲的涅盘。

而他,已然沉溺其中,甚至开始品味这堕落的……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