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归途与“完美”的不在场证明(1/2)

至此,王家这尊庞然大物已被游川牢牢锁定在视野中心,成为必须拔除的头号目标。但此刻,在这片刚刚结束风暴的区域继续停留已无意义。

游川的身影再次融入夜色,朝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虽然大局已定,但他的神经并未松懈分毫。为了防止可能存在的暗哨或未被清除的“眼睛”追踪,他依旧选择了最隐蔽的移动方式:身形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阴影与狭窄幽深的巷道间无声穿梭,速度远超常人想象。他避开所有可能捕捉到他影像的公共监控探头,如同真正的城市幽灵,在高楼外墙的垂直面上借力飞掠,在狭窄的巷弄屋檐上轻盈跳跃,一路飞檐走壁,悄无声息地朝着自家小区方向快速接近。

然而,大约三十分钟后,当他终于抵达自家小区大门附近时,眼前的景象让他脚步蓦然一顿,眉头瞬间紧锁。

本该沉浸在深夜静谧中的小区门口,此刻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如同被投入了滚烫的油锅!

刺眼的红蓝色警灯疯狂闪烁,将小区大门周围映照得如同光怪陆离的夜店舞池。但最令人心悸的,是那道被拉得极长、几乎将整个小区入口连同内部道路都圈禁起来的黄色警戒线!

警戒线外,人头攒动!整个小区的住户几乎倾巢而出,无论老少,皆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裹着外套,脸上混杂着惊恐、茫然、难以置信和浓烈的好奇。所有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般,死死聚焦在同一个方向——游川家单元楼门口那棵枝干虬结、在强光灯下投下巨大阴影的老槐树!

潮水般的议论声在人群中汹涌起伏: “我的老天爷啊!这、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晚上遛狗回来还好好的!” “太吓人了!听说……听说人被钉在树上了?好几个?” “不是钉!是……是砍进去了!我的妈呀!肠穿肚烂!脑袋都……呕……” “谁干的啊?!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 “警察说就一刀!一刀啊!老天爷!那还是人吗?!” “邪门!太邪门了!槐树招鬼!这莫不是厉鬼索命?!”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恐惧、血腥想象和猎奇心理混合的诡异气息。警察们神情严峻,一部分如临大敌般维持着秩序,用身体和扩音器阻止试图靠近或探头探脑的居民;另一部分则拿着记录本和录音笔,在人群中穿梭,急切地向可能的目击者或知情者进行登记询问,语速快而专业。

警戒线内,围绕着那棵成为焦点的老槐树,是穿着白色防护服、动作谨慎的法医和现场勘查人员。高强度探照灯将树干上那几道深达数十公分、几乎将粗壮树干纵向劈开的恐怖裂痕照得纤毫毕现!裂痕边缘,大片大片喷溅、流淌后凝固的深褐色血迹,如同恶魔的涂鸦,散发着浓重的死亡气息。法医们脸色凝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用镊子清理着深深嵌入木质纤维里的、难以分辨的骨渣和软组织碎屑,他们的动作带着一种专业素养下的本能颤抖——这种程度的暴力现场,足以让任何经验丰富的老刑警都感到背脊发凉!

游川站在人群外围,目光平静地扫过那棵染血的槐树,心中瞬间了然。 “呵……” 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在他嘴角一闪而逝。“看来,那‘一刀六断’的杰作,还是没能藏住。警方的效率,倒也不算慢。”

此刻,他如同一个最普通的、被家门口惊天大案吸引而驻足围观晚归居民,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混杂着惊讶、茫然与些许不安的神情,完美地融入了外围喧闹的人群。他丝毫不用担心自己会成为警方怀疑的目标,因为他手握独一份的、几乎无懈可击的“绝对不在场证明”。

首先,也是最硬核的证明:他今晚的核心行踪,国安局局长陈国安可以亲自作证!从雷霆般端掉黑龙会核心据点、生擒总负责人伊藤良,再到与陈国安进行关键信息交接,直至陈国安率领大队人马押解要犯离开,这整个后半夜的关键时段,他都有“官方认证”的明确去向和大量人证物证。陈国安为了自身的政绩和游川这把“利刃”的持续可用性,也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为他背书,证实他绝无可能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自家小区。毕竟,游川若是惹上麻烦,谁还能给他提供如此“坐火箭”似的晋升功绩呢?

其次,是物理轨迹的隐蔽性。他从学校返回家中,再从家中紧急赶往伊藤良的藏身窝点,全程选择的都是监控盲区和楼顶高空路线!这意味着,遍布申城大街小巷的那些“天眼”监控网络,在物理层面上根本无法捕捉到他的移动轨迹。他的行动,对于城市监控系统而言,是“隐形”的。

最后,也是最具决定性的一点——凶器!那把沾染了数名雅库扎保镖鲜血的樱花国肋差。而此刻,那件最关键的直接物证,理应正安静地躺在国安局某处高度戒备的物证室里,并且其档案标签上,只会写着“涉嫌非法持有管制刀具、与黑龙会暴力犯罪活动相关”等字样。是佐证伊藤良及其组织暴力犯罪的有力证据!那上面沾染的血迹,只会被认定为黑龙会成员内斗或与其他黑帮火并的结果。

至于刀锋的完好无损,以及它理论上与槐树裂痕的“匹配度”?在缺乏直接现场关联、且刀已被国安收走封存的情况下,这种“可能性”在司法层面毫无意义!地方刑侦支队根本无权、也绝无可能从国安局的核心物证库里调取这把刀来进行所谓的“痕迹比对”!

因此,今夜警方对这起“槐树悬尸案”的调查,注定将是一场陷入僵局、难以取得突破性进展的悬案!想到这里,游川甚至觉得有几分荒诞的滑稽感。这大概就是信息差和维度差距带来的“灯下黑”效应。在普通人乃至专业刑侦人员看来需要精心编织的谎言和证据链,在他这里,却因自身超越常理的能力和所涉事件的机密层级,变得如此“天然”和“坚不可摧”。

于是,他就像个真正的旁观者一样,驻足听了几句邻居们添油加醋、惊恐万分的描述,还适时地流露出符合年龄的惊讶与害怕,嘴里跟着附和几句“太吓人了”、“怎么会这样”、“希望警察叔叔早点破案”之类的场面话。

然后,他佯装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侧身从人群中挤过,朝着警戒线的入口方向走去。

可就在他思绪电转,考虑如何自然通过警方盘问时,一个离他较近、面色疲惫中带着高度紧张的年轻警察注意到了这个刚从外面回来、似乎被眼前大阵仗惊住的“普通高中生”。

“哎!那个同学!站住!对,就是你!” 年轻警察快步走过来,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着游川,“你是这个小区的?住哪栋?这么晚才回来?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听到异常的动静?” 他的盘问带着职业性的警惕。

他的声音引起了旁边一位惊魂未定的大妈的注意,大妈立刻指着游川:“哎哟!这不是老游家的小川嘛!小川啊!你可算回来了!吓死我们了!你家楼下那棵老槐树……出大事了!死了好几个!脑袋都……哎哟喂!太惨了!” 大妈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闻言,游川立刻“切换”状态,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明显的惊魂未定和后怕:“王、王阿姨?这、这是怎么了这是?我、我刚从同学家写作业复习回来……”他指了指小区外面通往中心花园的方向,语气显得有些无助,“我、我刚才挤在外面听咱们邻居说,楼下……楼下死了好多人?真的假的?太可怕了!”他脸上适时地露出浓烈的后怕神情,仿佛真的才从巨大的惊骇中缓过神来。

“哎哟喂!可不是嘛!” 王阿姨立刻找到了倾诉对象,拍着大腿,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你真不晓得啊!就在刚才,没多久!我隔壁的老张头,就下去买包烟,想在门口抽一口透透气,结果你猜怎么着?!” 她指向那棵被强光照亮的槐树,声音都变了调,“他刚走到那儿,就看见……就看见地上,滚着好几个圆滚滚的东西!再抬头一看!我的老天爷!树上挂着、挂着没头的好几具身子啊!当场就把老张头吓得心脏病都犯了!直接打120送医院抢救去了!我们也是听见他在下面鬼哭狼嚎地喊‘死人了!砍头了!’,才知道出了这天大的祸事啊!哎哟喂~~~真是造孽啊!吓死个人咧!”

“我的天!真的假的!砍、砍头?!” 游川适时装出“倒吸一口冷气”,脸上露出极度惊骇和恶心的表情,身体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我、我就晚回来这么一会儿,咱们小区里就…就出这种事了?太、太吓人了!” 他的反应完全符合一个普通高中生乍闻血腥惨案时的本能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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