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次打猎，全家族吃肉（2/2）
卫东啊，你这孩子，懂事了！”
她一边切，一边把最肥厚的那块狍子后腿肉留在了自家这边。
王卫东笑了笑，没说话。
他当然懂，这不仅仅是分享，更是巩固家族关系。
在这个年代，宗族的力量不容小觑。
他找出几张干净的油纸，把分好的肉仔细包好。
第一站：前往大伯王建业家。
大伯家离得不远，也是土坯房，但院子收拾得更整齐些。
王卫东进门时，大伯母李秀兰正在院子里喂鸡。
“大伯母！”王卫东喊了一声。
李秀兰抬头，
看见是王卫东，
又看到他手里拎着用油纸包着、明显分量不轻的东西，脸上立刻堆起笑容：
“哟，卫东啊！
快进来快进来！
听说你今天第一天巡山，咋样？
累坏了吧？”
“不累，大伯母。”
王卫东把肉递过去，
“今天运气好，在林子里打了点狍子肉，还有只兔子。
我妈让我送点过来，给大伯和您尝尝鲜。”
李秀兰接过油纸包，入手沉甸甸的，隔着纸都能闻到新鲜肉味。
她惊讶地掀开油纸一角，
看到里面红白相间、
纹理漂亮的狍子肉和一只肥硕的兔子，眼睛都直了：
“哎呦喂！
这么大块狍子肉？
还有兔子！
卫东，你这……你这本事也太大了！
第一天巡山就有这收获？”
她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
“你大伯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
这年头，肉可是金贵东西！
你等着，大伯母给你拿几个刚蒸的窝窝头带回去！”
说着就要往屋里走。
王卫东连忙拦住：“不用了大伯母，家里有饭。您和大伯吃好就行。
还有偷偷的吃肉千万别声张！”
大伯母赶紧说道：“放心，你大伯母不傻！还有我做熟了去叫你大哥、二哥一起吃！”
王卫东赶紧制止：“大伯母你千万不要，我还要给我俩哥也送去，还有我姐，虽然出嫁了，但也是我亲姐！”
大伯母一听笑的合不拢嘴，为王卫东的懂事而高兴，原本以为送自己的肉是一大家子的，哪成想只是自己两口子的！
王卫东心里清楚，
大伯家虽然条件稍好点，
但大伯是生产队长，平时也得注意影响，家里也难得见荤腥。
看着大伯母那掩饰不住的高兴劲儿，
王卫东心里涌起一股小小的得意和满足：
“别人家饭桌清汤寡水，我送的是实打实的肉！”
第二站：前往大堂兄王卫国家。
王卫国作为民兵连长，住在村公所旁边的独门小院里。
王卫东到的时候，王卫国正蹲在院子里擦他那把心爱的五六式。
“大哥！”王卫东招呼道。
王卫国抬头，看见王卫东手里的油纸包，眼神锐利如鹰：
“第一天巡山？没遇到啥麻烦吧？”
他更关心堂弟的安全。
“没有，顺利得很。”
王卫东笑着把肉递过去，
“喏，孝敬卫国哥的，狍子肉和兔子肉，今天刚打的。”
王卫国放下枪，
接过油纸包掂了掂，
又掀开一角看了看，
冷硬的脸上也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
“行啊你小子！
第一天就开张了？
看来这护林员比当民兵更适合你！”
他拍了拍王卫东的肩膀，
“好！这肉哥收下了！
正好晚上叫上你嫂子，炒个肉片，再弄点小酒！
慧芳回婆家了，伟强在县里学习，可惜没口福了。”
语气里透着对堂弟本事的认可和对这顿肉的期待。
王卫东知道，卫国哥这份情谊，比什么都实在，笑着说道：“大姐和二哥家都有，我这就送去！”
王卫国就是一皱眉，“你大姐也就算了，你送她家不合适！”
王卫东笑着说道：“大哥我知道，以后吃肉将大姐叫回家，但是我毕竟是第一次当护林员打猎吗！
亲戚上的面子还是要有的！”
王卫东又给二哥王伟强家送了一些，二嫂子客套了一番。
又给嫁给本村的大堂姐王慧芳送了一部分，王慧芳笑的见牙不见眼，对王卫东非常满意！
最后一站，前往三叔王建军家。
三叔王建军家孩子多，负担重，房子显得更拥挤些。
王卫东刚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堂妹王雅琴和王彩云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三婶周淑芬在灶间忙碌的响动。
“三叔！三婶！”王卫东扬声喊道。
“卫东哥来啦！”
堂弟王卫民第一个冲出来，小伙子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王卫东手里的肉，惊喜地叫道：
“妈！妈！卫东哥带肉来了！”
王卫东赶紧打断：“别嚷，你想让全生产队都知道吗？”
王卫民赶紧讪讪的闭嘴，知道自己办错了事！
三婶周淑芬擦着手从灶间出来，脸上带着常年劳作的疲惫，但笑容很温暖：
“卫东啊，快进来！
还没吃饭吧？
三婶刚贴的饼子，凑合吃点？”
她看到油纸包，愣了一下，
“这是……”
王卫东把肉递过去：
“三婶，今天巡山打了点野味，狍子肉和兔子肉，拿点过来给三叔、您和弟弟妹妹们尝尝。”
周淑芬接过油纸包，一入手的分量让她心头一跳。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油纸，
看到里面肥厚的狍子肉和两只雪白的兔子，
眼眶瞬间就有点红了：“这……这么多肉？卫东，这……这太金贵了！
你留着给你媳妇补身子啊！
这……”
她有点手足无措，
家里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平时连点油星都少见，这么大块的肉，简直像做梦。
王卫民更是馋得直咽口水，眼巴巴地看着肉：“妈，是肉！狍子肉！兔子肉！”
屋里正在纳鞋底的王雅琴和喂鸡的王彩云也闻声跑了出来，
看到肉，两个小姑娘眼睛都亮了，小脸上满是惊喜和渴望。
三叔王建军也从屋里出来，
看到肉，又看看王卫东，
这个憨厚的汉子嘴唇动了动，
最终只重重地拍了拍王卫东的肩膀：
“好小子！有本事！三叔……谢谢你了！”
声音有些哽咽。
他知道堂侄这是惦记着他家困难呢。
这份情，沉甸甸的。
看着三叔一家因为几斤肉就如此激动和感激的模样，
王卫东心里既有些酸涩，
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和爽快。
别人家孩子馋肉馋得眼发绿，我随手就能让他们吃上！
他笑道：“三叔三婶，跟我还客气啥！都是一家人！
快收起来吧，给雅琴、彩云她们做点好吃的，看把我妹妹们瘦的。”
周淑芬抹了抹眼角，连声道：“哎！哎！
晚上就做！
晚上就做！卫民，快谢谢你卫东哥！”
“谢谢卫东哥！”
王卫民响亮地喊道，看向王卫东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仿佛堂哥是无所不能的英雄。
王雅琴和王彩云也小声地跟着道谢，小脸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
王卫东摆摆手，告辞离开。
走出三叔家院子，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能想象到，此刻大伯家、卫国哥家、三叔家的灶房里，一定都飘起了久违的肉香，伴随着孩子们兴奋的叽喳声和大人们满足的叹息。
这份由他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幸福感，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有力量。
······
王卫东回到自己家时，天已经擦黑。
一进院子，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
比刚才在亲戚家闻到的更加诱人，
——那是加了酸菜炖煮的狍子肉和兔肉混合的独特香味！
屋里点着煤油灯，昏黄却温暖。
炕桌已经摆好，中间是一大盆热气腾腾、油汪汪的酸菜炖肉，里面狍子肉块头十足，兔肉鲜嫩。
旁边是金灿灿的苞米面大饼子。
林白芷正帮着闫桂芬端碗筷，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王建国坐在炕头，手里拿着烟袋锅，虽然没说话，但眉宇间透着舒坦。
王秀兰、王卫华和两个小妹妹早已围坐在桌边，眼巴巴地望着那盆肉，小脸上写满了迫不及待的幸福感。
“哥！你回来啦！”
王卫华第一个看到王卫东，兴奋地喊道。
“快洗手，准备吃饭！”
闫桂芬招呼着，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肉炖得烂糊着呢，就等你了！”
王卫东洗了手，坐到林白芷身边。
林白芷悄悄在桌下握了握他的手，低声道：“累了吧？快吃吧。”
王卫东看着眼前丰盛的晚餐，看着家人满足的笑脸，再想想刚才送肉时亲戚们的感激和惊喜，一股巨大的暖流和成就感充斥着他的胸膛。
胃里是香的，心里是甜的，身上是充满了力量的。
他夹起一大块带着筋膜的狍子肉，放进林白芷碗里：
“媳妇，多吃点。”又给父亲、母亲、弟弟妹妹们都夹了肉。
“吃！都多吃点！”闫桂芬招呼着。
一家人围坐在温暖的土炕上，就着昏黄的灯光，享受着这顿难得的、油水十足的丰盛晚餐。
闫桂芬迟疑的说道：“小东，你以后上山要小心些！现在的熊瞎子，刚醒凶着呢！”
王卫东笑着说道：“妈，你放心，你儿子胆子小着呢！再说如今这个世道，总比饿死强！”
王建国训斥道：“你妈说你是为你好！对不对，你都得听着！”
王卫东赶紧笑嘻嘻的说道：“是是是，我一定小心，但是巡山时碰到了，我一定带回家！”
王卫东的话引起了母亲的笑骂，一家人其乐融融！
咀嚼声、满足的叹息声、偶尔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人间烟火的幸福。
王卫东大口吃着香喷喷的狍子肉，感受着胃里的充实和家人的温情，目光扫过窗外沉沉的夜色，
心中无比笃定：这就是他重生要守护的一切！
而有了太初小世界，这样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那些饿肚子的人家，只能闻着飘散的肉香暗自羡慕的日子，也必将成为王家的常态！
至于程小果之流？
哼，不过是这幸福生活乐章中，几个需要清除的不和谐音符罢了。
王卫东看着林白芷小口吃着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
看着二弟卫华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油光；
看着大妹秀兰细心地给两个妹妹夹肉；
看着两个小妹妹捧着骨头啃得津津有味，满足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绽放；
看着父亲王建国虽然没再说什么，但紧锁的眉头明显舒展开来，默默喝了一大口肉汤……
一股暖流在他胸腔里激荡。
这就是他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温暖！
这就是他重生最大的意义！
饭后，王卫东神秘兮兮地把林白芷拉到他们的小屋里。
他献宝似的拿出那张空间处理的柔软洁白、绒毛细密的雪兔皮，塞到林白芷手里。
“白芷，给你的。天还冷，垫在鞋里，暖和。”
王卫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