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谋夺《龙象般若功》，血衣伏龙僧（2/2）
街上的喧嚣瞬间死寂，连虫鸣鸟叫都消失无踪。
后天境凝气期的武者如张猛、李馆主，更是脸色煞白，内气运转滞涩，仿佛背负了一座无形大山，几乎要跪伏下去。
重伤未愈，躺在城主府内疗养的赵山河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惊骇与绝望。
这股威压……远超后天巅峰！
是先天！
真正的先天境强者降临了！
而且这股气息……带着佛门的恢弘，却又有种金刚怒目的凛冽！
“摩尼寺……来的好快！”赵山河咳出一口血沫，心中苦涩万分。
他知道，青风城的天，再次变了。
……
血衣伏龙僧慧本，身着一袭洗得发白却隐隐透着暗红的旧僧衣，面容古拙，眼神平静得如同深潭古井，仿佛刚才那惊天的威压并非出自他手。
他并未落足于城主府，而是如同闲庭信步般，直接踏空而行，来到了已成废墟的猛虎帮总舵上空。
残垣断壁间，尚有零星的猛虎帮众如同惊弓之鸟，在瓦砾中翻找着值钱之物或试图藏匿。
慧本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一个看似头目的壮汉面前。
那壮汉只觉眼前一花，一个气息平凡却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僧人便站在了面前。
他甚至生不出逃跑的念头。
“阿弥陀佛。”
慧本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告诉贫僧，雷啸天，在哪儿？”
壮汉浑身筛糠般颤抖，语无伦次地描述着当晚的恐怖景象：
帮主正大发神威将赵山河打得吐血倒飞，
眼看就要获胜……然后……然后就“唰”的一下，像被鬼抓走了一样，原地消失了！
连根毛都没留下！
只有地上那滩黑血……
慧本静静地听着，古井无波的眼神深处，似乎有细微的纹路闪过。
他并未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身形再次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城主府那坍塌的院墙前，——正是雷啸天消失的地方。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
指尖萦绕着微不可察的金光，
轻轻拂过地上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
空气似乎扭曲了一下，残留的狂暴龙象内气与刀气痕迹被他轻易捕捉、剥离、分析。
“空间……波动？”
慧本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低声自语，
那平静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一丝凝重。
这绝非寻常武功能做到的痕迹，虽然极其微弱且快速消散，但瞒不过他的感知。
这让他对目标的棘手程度，有了新的评估。
……
城主府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赵山河在张猛搀扶下勉强坐起，李馆主也拖着伤臂，脸色惨白地站在一旁。
面对踏空而入，气息渊渟岳峙的慧本，三人感觉自己如同蝼蚁仰望山岳。
“贫僧慧本，自摩尼寺而来。”
慧本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直透神魂的庄严。
“雷啸天乃本寺外门记名弟子，虽心性有瑕，未能精研佛法，然其所修《龙象般若功》，乃我摩尼寺护法神功之一，不容外流。”
他目光扫过重伤的赵山河和狼狈的众人，眼神平静无波，
既无悲悯，也无苛责：
“青风城之事，乃凡俗恩怨纠葛，因果循环。
雷啸天欲行不轨，攻击城主，已自取其祸，身死道消，亦是劫数。”
赵山河等人闻言，心中稍松，但慧本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心弦再次绷紧。
“然，”
慧本话锋一转，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赵山河身上，
“功法外流，干系重大。
贫僧需彻查其去向，追回本寺传承。
在此期间，青风城需要和平安定。”
他没有说威胁的话，但那平淡话语中蕴含的意志却重逾千斤。
赵山河瞬间明白，这是警告，也是命令！
摩尼寺不在乎谁当城主，
但在他们找到拿走功法的人之前，
青风城不能再起波澜，
尤其是针对猛虎帮残余势力的清洗必须停止，否则就是拂逆摩尼寺的意志！
赵山河强忍伤痛，挣扎着抱拳，声音沙哑却无比恭敬：
“大师明鉴！
雷啸天咎由自取，我青风城上下绝无异议。
大师追查功法下落，我等自当全力配合，绝不敢有丝毫阻挠！
城卫军即刻收束，维持秩序，绝不再与猛虎帮旧部冲突。”
他看了一眼张猛和李馆主。
张猛虽然眼中仍有不甘的怒火，但在先天强者的威压下，也只能重重抱拳低头：
“谨遵城主令！城卫军……收兵！”
李馆主更是连连点头：“大师放心，武馆弟子定当安分守己。”
慧本微微颔首，
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近乎慈悲的笑意：
“善。我佛慈悲，普度众生。
猛虎帮众虽曾行差踏错，亦是迷途信众。
望赵城主约束下属，勿再添杀业，予其改过自新之机。
此亦功德。”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
将摩尼寺超然物外、慈悲为怀的形象高高立起，
同时彻底剥夺了赵山河等人秋后算账的正当性。
“大师慈悲！我等谨记！”
赵山河等人连忙应声，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这“宽宏”背后，是摩尼寺不容置疑的绝对实力和掌控力。
慧本不再多言，目光再次投向雷啸天消失的那片空地，眼中金光隐现，似乎在捕捉空气中最后残留的、常人无法感知的细微涟漪。
“空间之力……有趣。”
他低声自语，
身影如同融入空气般，缓缓淡化消失，
只留下那若有若无的佛号余音和满室噤若寒蝉的青风城高层。
慧本走了，但那笼罩全城的无形压力并未完全散去。
赵山河颓然倒在榻上，冷汗浸透了衣衫。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并未结束，那个神秘的“王先生”，还有深不可测的摩尼寺，他们之间的碰撞，恐怕才刚刚开始。
而青风城，不过是这风暴边缘的一叶扁舟。
……
青风城外的红星山庄，王卫东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脸色微微发白。
就在刚才，一股宏大而冰冷的意念扫过全城，
威压之力让王卫东体内的《龙象般若功》内息都产生了瞬间的紊乱悸动。
“血衣伏龙僧……慧本……好敏锐的感知！”
王卫东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神魂中残留的恶心感，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追查得这么快……
看来，必须找到精神功法，融合内息……
摩尼寺是武林圣地，
自己还可以配合摩尼寺的行动，
打不过就加入！
虽然，有着不可预测的危险，但是自己有着太初小世界，可以随时脱离！”
他再次闭目，全力运转《金刚锻骨诀》，引导着体内狂暴的龙象之力与温润的长春内息，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在《金刚锻骨诀》打下的坚韧基础上，寻找那微妙的平衡点。
无名笔记中的只言片语，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方向。
时间，变得前所未有的紧迫。
空气中，残留着空间波动被探查后的微弱涟漪，以及摩尼寺带来的无形阴云。
······
几乎就在他心念电转的瞬间！
轰！
一股沉重如山岳、浩瀚如渊海的气息，毫无征兆地降临在红星山庄上空！
整个山庄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风停了，虫鸣鸟叫瞬间消失，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木屋的门板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
门外，一个身影静静站立。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却透着浓重血腥气的暗红色僧衣。
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有些枯瘦，但站在那里，却仿佛一座亘古存在的山岳，镇压着周围的一切空间。
光秃的头顶戒疤暗红，面容古拙，看不出具体年纪，
唯有一双眼睛，
平静无波，
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倒映着红尘万象，又似乎漠视着一切生死轮回。
血衣伏龙僧，慧本！
他目光平淡地落在王卫东身上，那目光仿佛穿透了皮囊，直视其灵魂深处刚刚获得的龙象之力烙印。
他的声音不高，
却如同暮鼓晨钟，
每一个字都敲在王卫东的心头，
带着不容置疑的因果律令：
“摩尼寺外门武学，《龙象般若功》，岂容宵小窃据？
施主，你身染我寺因果，触犯禁忌，当随贫僧回寺，听候发落。”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无形无质却沉重到极致的压力轰然降临！
并非物理攻击，而是精神与气势的绝对碾压！
仿佛整个空间都化为了铜墙铁壁，朝着王卫东挤压而来！
《现在贤劫经》——“不动如山，镇伏外道”！
王卫东感觉自己如同陷入了万丈深海，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骨骼咯咯作响！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有异动，对方那枯瘦的手掌便能轻易将自己镇压，如同捏死一只蝼蚁！
硬拼，十死无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