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矿工奇遇记：当基石小队遇上“校长の惊喜”（1/2）

旧铁路线的颠簸，比起绝望堵车，简直如同摇篮曲般温柔。k-7如同一头饱经沧桑的钢铁巨犀，吭哧吭哧地行驶在废弃铁轨旁勉强算路的夯土地基上。

夕阳的余晖将荒原染成一片锈红，远处翻滚的铅灰色云层暂时被甩在身后，只留下干燥的风卷起沙尘，敲打着斑驳的车窗。

车厢内气氛松弛了不少。菲力甚至掏出了一副破旧的扑克牌，试图拉拢西里尔和里奥来一局“斗地主”，结果被西里尔一个“气流干扰洗牌”和里奥“数据分析预测出牌”的作弊组合虐得怀疑人生，正哭丧着脸求艾拉用她的能力抚慰他受伤的心灵，和输掉的最后一块能量饼干。

艾莎依旧安静地坐在角落，冰蓝色的眼眸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荒凉景色，指尖萦绕着一丝寒气，似乎在对抗车厢内的闷热。伊莱文则在努力适应长时间的坐姿对腰背“星火”核心的负荷，感受着那冰冷的金属与自身骨骼肌肉的磨合，偶尔偷偷看语言菲力的牌，同时偷偷告诉西里尔或者里奥。

洛伦佐优雅的声音通过通话器传来：“诸位，根据导航，我们已避开主风暴区，预计将在两小时后抵达基地。鉴于任务目标‘惰性垃圾’已安全回收，或许我们可以期待一个相对…宁静的夜晚？”

“宁静个屁！”阿黛拉的声音立刻从车顶砸下来，带着金属的共鸣，“老娘浑身骨头都快被这破车颠散架了！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泡个温泉！还有，埃利安！下次再选这种‘清净’路线，提前说一声！老娘宁可跟那群傻逼司机对骂！”

驾驶室里，埃利安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操控着方向盘，在坑洼不平的“路”上寻找着相对平稳的路径。

听到阿黛拉的抱怨，他只是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零点一毫米，算是回应。公路上的狂暴宣泄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情绪配额，此刻只剩下一潭名为“完成任务”的死水。

就在这时！

滋啦——嗡——！

刺耳的电流杂音猛地响起！车厢顶部一个几乎被灰尘和油污覆盖的紧急通讯灯疯狂闪烁起刺目的红光！同时，驾驶室和车厢内的全息通讯器被强制激活，一阵雪花闪烁后，校长那张沟壑纵横、写满了“我又有个天才（馊）主意”的老脸，带着极其欠揍的笑容，塞满了所有人的视野！

“surprise, motherfuckers!”（惊喜吧，小兔崽子们！） 校长用一句极其不符合身份的开场白，成功让车厢里打牌的、发呆的、生闷气的、感受脊柱的、对抗闷热的…所有人瞬间石化！

“老东西！你又搞什么鬼？！”阿黛拉第一个炸毛，熔金色的眼瞳几乎要喷出火来，声音震得车顶钢板嗡嗡作响。

“校长…我们正在返程…”埃利安的声音从驾驶室传来，清冷中带着一丝极力压抑的、不祥的预感。

“返程？不不不！孩子们，任务还没结束呢！”校长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虚拟雪茄的烟雾缭绕着他，“刚才科研部那帮书呆子，对着你们传回来的‘垃圾’样本数据，又有了一个惊天动地的‘重大发现’！”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享受着通讯器另一端死一般的寂静，除了k-7发动机的突突声。

“他们发现！”校长猛地提高音量，唾沫星子仿佛要穿透全息影像喷出来，“那些看似惰性的‘帷幕残渣’，其内部残留的微观空间结构，竟然对某种特定频率的能量波动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共鸣’！而这种‘共鸣源’…” 他拖长了调子，手指在虚空中一点。

众人面前的全息投影瞬间切换，显示出一片极其眼熟的、焦黑破碎的广袤大地——正是他们基石小队不久前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血战的战场遗址！坐标被精确地标记在战场中心区域，一个巨大的、被高能武器轰击出的深坑边缘。

“…就埋藏在我们亲爱的基石小队上一次浴血奋战的荣耀之地——‘焦土坟场’的深处！虽然说已经被冻住了”校长挥舞着手臂，如同指挥千军万马，“科研部推断，那里可能还残留着一些被深层掩埋的、能量性质相近的‘伴生矿物’！其研究价值…啧啧啧，简直无法估量！说不定能揭开次级空间湮灭的终极奥秘！甚至…找到制造更稳定空间通道的方法！好吧，我编不下去了，那石头被帷幕腌入味了，这个不像那个石头这玩意儿真的感染像老鼠那样体型大小的生物。当然，前提吃下去。”

他无视了通讯器另一端集体倒抽冷气的声音，尤其是菲力，抽得差点背过气去，继续慷慨激昂：“所以！我亲爱的基石们！你们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升级了！”

校长清了清嗓子，用宣布圣旨般的庄严语气（如果忽略他眼中的狡黠）说道：“任务代号：‘掘地三尺の荣耀’！目标：即刻转向，前往‘焦土坟场’指定坐标！使用k-7车上自带的…呃…‘多功能工程辅助套件’…”

他投影出一个锈迹斑斑、看起来像是扳手、铁锹、镐头混合体的破烂工具箱影像，“…深入挖掘！寻找并回收所有疑似‘共鸣矿物’！数量嘛…多多益善！科研部说了，样本越多，数据越准！”

“多功能工程辅助套件？！”菲力看着投影里那堆废铜烂铁，声音都变调了，“这他妈不就是扳手、铁锹和矿镐吗？！校长！您让我们…去挖矿？！用这玩意儿？！在…在我们刚打过仗的地方？！”

“bingo！”校长打了个响指，“理解满分！菲力小子有进步！记住，你们不是普通的矿工！你们是肩负着人类未来科技希望的…光荣矿工！是行走的、自带异能的…人形挖掘机！”

“我挖你大爷！”阿黛拉的咆哮几乎掀翻了车顶，“老东西！你把我们当什么了？！免费苦力吗？！还是人形自走挖掘傀儡？！刚打完仗就去挖坟？！还他妈是给我们自己人挖过的坟？！晦气不晦气啊！要去你自己去！老娘不伺候！别把我们当做黑奴！”

“哦？是吗？”校长笑容不变，慢悠悠地喝了口虚拟茶水，“任务优先级：最高。拒绝执行？可以。后果嘛…我记得基地所有厕所，包括女厕所和校长专用豪华按摩马桶，好像都积攒了…嗯，大概三个月的深度清洁需求？正好缺人手。阿黛拉，我看你精力充沛，非常适合这份‘有味道’的工作。”

阿黛拉：“……” 熔金色的眼瞳里杀气沸腾，但想到那恐怖的画面，硬是把后面更劲爆的脏话咽了回去，憋得满脸通红，周围温度也在升高。

埃利安深吸一口气，声音冰冷得能冻住发动机：“校长。任务变更未经风险评估。‘焦土坟场’区域刚经历高烈度战斗，地质结构极不稳定，可能存在未爆弹药、能量污染残留、甚至…复生的低级污染兽残骸。k-7车辆状况堪忧，不具备复杂地形作业能力。所谓‘工程套件’更不具备安全高效挖掘功能。此任务存在重大安全隐患，请求重新评估！”

“风险评估？”校长掏了掏耳朵，“埃利安小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瞻前顾后了？不就是挖个坑嘛！你们基石小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一点地质风险和低级残骸，对你们来说不是跟玩似的？就当是…战地实景复健训练了！正好给伊莱文小鬼头的新‘腰子’开开光，活动活动筋骨！还有艾莎丫头，躺了那么久，晒晒太阳，挖挖土，有益身心健康！”

角落里的艾莎冰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指尖寒气瞬间浓郁了几分。晒太阳？挖土？有益身心健康？她看向校长的全息影像，眼神如同在看一个…不可回收的有害垃圾。

“至于车辆和工具…”校长大手一挥，豪气干云，“要相信基地的装备！k-7皮实耐操！那套工具…呃…虽然看起来复古了点，但充满了工业时代的厚重美感！用好了，效率杠杠的！记住，办法总比困难多！发挥你们的聪明才智！我看好你们哟！就这样！坐标已同步！期待你们满载而归！哦，对了，晚餐时间前赶不回来，食堂的限量版芝士披萨可就没了哦！”

“哔。” 全息影像干脆利落地消失，留下死一般的寂静和k-7发动机有气无力的“突突”声，如同绝望的叹息。

车厢内。

菲力瘫在座位上，眼神空洞：“挖…挖矿…用扳手和铁锹…在坟场…限量版披萨…”

里奥抱着头：“共鸣矿物…特定频率…深层掩埋…这挖掘方案…这工具…这简直是…对科学的亵渎！”

艾拉欲哭无泪：“我的针线活…”

西里尔默默看着窗外，墨色的瞳孔里写满了“生无可恋”。

琉娜指尖的水流无力地垂落。

伊莱文摸了摸腰后的“星火”，冰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荒诞感——刚适应了走路，就要去当矿工？这复健路线是不是有点太野了？

艾莎周身寒气弥漫，车厢温度骤降，她冰蓝色的眼眸盯着校长影像消失的地方，仿佛要用目光将其冻结。

车顶传来阿黛拉咬牙切齿、如同地狱传来的低语：“老东西…回去…老娘一定…用烧红了的铁水…给你通马桶…把开塞露里面的液体换成520胶水。”

驾驶室里。

洛伦佐优雅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崭新的、绣着金边的丝绒手帕，仔细地擦拭着副驾驶手套箱上的灰尘，仿佛在准备参加一场高雅的葬礼：“多么…富有教育意义的任务变更啊。亲爱的队长，看来我们与‘泥土的芬芳’和‘工业的浪漫’…缘分未尽。”

埃利安沉默着。他死死盯着导航屏幕上那个刺眼的、代表着“焦土坟场”的坐标点，足足沉默了十秒钟。

他的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吧”声。镜片后的目光，不再是冰冷，也不是狂暴，而是一种混合了极度荒谬、极度憋屈、极度愤怒却又无处发泄的…扭曲！

最终，他猛地一打方向盘！

k-7庞大的车身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在废弃的铁路路基上划出一道生硬而绝望的弧线，车头调转，带着一往无前（或者说破罐破摔）的气势，朝着那片焦黑破碎、埋葬着他们血汗与硝烟的“矿场”——焦土坟场，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

引擎的咆哮声，此刻听起来更像是一声悲壮的…“fml” (fuck my life)。

当k-7如同逃难的难民车，喘着粗气停在“焦土坟场”边缘时，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铅灰色的厚重云层低低压下，带着不祥的湿冷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臭氧味、以及淡淡的…血腥和腐殖质混合的怪异气息。脚下的大地不再是泥土，而是混合着金属碎片、结晶化砂砾和不明焦黑物质的、如同巨大伤疤般的破碎板块。远处那个巨大的弹坑，在暮色中如同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多功能工程辅助套件”——一个沾满油污、锈迹斑斑、仿佛刚从废品回收站刨出来的金属工具箱，“哐当”一声被菲力从k-7车底一个暗格里拖了出来，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呛人的灰尘。

众人围拢过来，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几样“神器”：

* 一把木柄开裂、锈得几乎看不出刃口的矿镐。

* 一把铁锹，铲面坑坑洼洼，边缘卷刃，像被狗啃过。

* 一根撬棍，一头弯曲，沾着可疑的暗红色污渍。

* 一把活动扳手，尺寸倒是挺大，但锈得螺纹都快看不清了。

* 还有几根磨损严重的麻绳和几个同样锈迹斑斑的u形环。

“……” 沉默是今晚的焦土坟场。

“这…就是校长说的…‘充满了工业时代厚重美感’的…效率杠杠的…工具？”菲力拿起那把矿镐，轻轻一掰，木柄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差点直接断掉。

“我觉得，”洛伦佐优雅地用指尖拈起那根撬棍，用手帕嫌弃地擦了擦污渍，“这更像是…某种…后现代主义的…行为艺术装置？用来诠释…绝望与徒劳？”

“老娘要用它给校长通马桶！”阿黛拉一把夺过那把看起来最“结实”的铁锹，熔金色的眼瞳里怒火熊熊，“现在！立刻！告诉我！那个该死的‘共鸣矿物’埋哪儿了？！”

埃利安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黯淡的天光，声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坐标已锁定。目标区域位于弹坑东南侧边缘，深度预估…三至五米。地质扫描显示：上层为松散战斗残骸和冲击板结层，下层可能有未爆弹药风险。挖掘方案…”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堆破烂，“…随机应变。首要原则：保证自身安全。”

“三到五米？！”菲力哀嚎，“用这堆破烂挖？！挖到明年也挖不到啊！校长这是把我们当黑奴使唤啊！纯纯的黑奴！还是自带干粮、倒贴油钱、用命去挖的黑奴！”

“闭嘴，菲力。”埃利安冷冷道，“开始作业。阿黛拉，菲力，负责表层清理。西里尔，监控地质和空气成分，预警异常。里奥，用便携扫描仪尝试定位深层能量信号。琉娜，艾拉，准备应急治疗。伊莱文…辅助搬运。艾莎…机动警戒。” 他看了一眼艾莎，补充道，“注意保暖。”

艾莎冰蓝色的眼眸扫过那片焦黑的土地，微微颔首。她操控轮椅，滑向一处相对较高的土坡，视野开阔。寒气在她周身无声流转，如同无形的警戒屏障。

于是，在这片埋葬着无数帷幕生物可能还有少量倒霉友军装备的焦土之上，一场由人类顶尖异能者主演的、荒诞绝伦的“手工挖矿大戏”，正式开锣！而菲力，作为“幸运儿”，被分配了那把看起来最“无害”的矿镐。

阿黛拉看着脚下混杂着金属碎片和焦黑土块的“地表”，再看看手里那把卷了刃的破铁锹，熔金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不屑。

“靠这玩意儿？”她嗤笑一声，随手将铁锹像扔垃圾一样丢开。

下一秒，她双拳紧握！熔金色的光芒瞬间从她指缝间迸发！灼热的气浪扭曲了空气！她低喝一声，熔岩般的拳头带着沛然莫御的力量，狠狠砸向地面！

轰——！！！

如同炮弹炸响！碎石、金属碎片、焦黑的土块呈放射状猛烈喷溅！一个直径近两米的浅坑瞬间出现！坑底还冒着袅袅青烟，散发着浓烈的硫磺味！

“搞定一层！”阿黛拉甩了甩拳头，一脸“so easy”。

“阿黛拉！轻点！”里奥尖叫着躲开飞溅的碎片，“下面是可能有未爆弹！你想把我们全送上天吗？！我们也没有人装逼，那我们飞起来干什么？还有！样本！样本要完整！你这一拳下去，就算有矿也成粉末了！”

“啰嗦！”阿黛拉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下一层我收着点力！” 说着，又是一拳，力道稍减，但依旧声势惊人，又轰出一个浅坑。

效率倒是极高，就是场面过于暴力拆迁，烟尘滚滚，如同小型轰炸现场。她一边轰，一边骂骂咧咧：“老东西！黑心矿主！等老娘回去！非把你办公室地板也轰个坑出来！”

看着阿黛拉制造的漫天烟尘和暴力场面，西里尔墨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无奈。他默默地走到阿黛拉刚轰出的坑边，蹲下身。

他伸出双手，掌心向下。无形的气流如同最灵巧的刻刀，开始精准地剥离坑壁和坑底的土层。松散的砂石被轻柔地卷起，抛到一旁；坚硬的板结块被气流巧妙地切割、分解；偶尔露出的金属碎片，被气流小心翼翼地包裹、移开。整个过程无声无息，效率虽不如阿黛拉的暴力拆迁，但胜在精准、干净、无尘，如同最高明的外科手术。

“哇哦！西里尔！厉害啊！”菲力看得目瞪口呆，“这可比用铁锹强多了！你简直就是人形挖掘机plus！优雅永不过时！”

西里尔没说话，只是专注地操控着气流，将一块巴掌大小、散发着微弱土黄色光泽的岩石碎块从泥土中剥离出来，悬浮到里奥的扫描仪前。

“初步判定，普通硅酸盐岩，含微量铁元素。非目标矿物。”里奥看了一眼数据，失望地摇头。

西里尔点点头，气流继续向下深入，动作依旧稳定而精细，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只是他偶尔抬眼看天时，墨色的瞳孔里也闪过一丝“这活真不是人干的”的无奈。

里奥抱着他那台宝贝便携式能量-物质扫描仪，护目镜片上数据流疯狂刷新。他像只警惕的土拨鼠，在西里尔清理出的坑洞边缘来回踱步，扫描仪对着不同深度、不同方向反复探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