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鹏岁线·无声的表达(1/2)
宁鹏岁几乎是在离开副本的瞬间就启动了庄园传送,一秒都不想多待这副狼狈样子。你也紧随其后。
他的庄园依旧雅致得不染尘埃,与方才的混乱判若两个世界。然而,一踏入这熟悉安全的环境,宁鹏岁紧绷的神经稍松,那股诡异的痒意却如同挣脱了某种压制,猛地变本加厉!
“呃……”他闷哼一声,手中的古琴都差点脱手,全靠你眼疾手快扶住。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弓起背,手指用力抓挠着脖颈、手臂,甚至隔着衣料去蹭后背,呼吸急促,脸上刚刚消退一点的红疹再次汹涌泛起,甚至蔓延到耳后、锁骨,看起来触目惊心。
“岁岁!”你扶住他摇晃的身体,触手一片滚烫。他的眸子因生理性的泪水而模糊,里面充满了难以忍受的痛苦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惶。这显然不是普通过敏该有的发展速度!
“药……楠厄给的药……”他声音嘶哑,几乎是挤出来的字。
你立刻从他怀里摸出那个药瓶,倒出丹药喂到他嘴边。他胡乱吞下,靠着门框滑坐到光洁的地板上,抱着膝盖,将脸埋进去,身体因为强忍痒意和不适而微微发抖,指关节都攥白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那副本里的鸡毛到底是什么鬼东西?bug吗?他看起来好难受……得赶紧帮他降温止痒才行……】 你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紧紧揪着,快速思索着对策。
而此刻,埋首膝间的宁鹏岁,正清晰地“听”着你的心声。那毫不掩饰的担忧和焦急,像细密的针,扎在他被奇痒折磨的神经上,却又奇异地带来一丝酸涩的慰藉。他知道你关心他,真心的。可越是如此,他越是烦躁——烦这该死的、如同附骨之疽的痒,烦自己这副毫无形象、脆弱不堪的样子被你看到,更烦……心底那丝因你关切而悄然蔓延的、不合时宜的贪恋。
药效似乎起了一些作用,剧烈的痒感稍有缓和,但并未消失,变成一种持续不断的、恼人的bug,折磨着他的耐心。他勉强抬起头,脸上泪痕和红疹交错,头发凌乱,哪还有半点平日精致神相的模样。
“……你看什么看!”他哑着嗓子,试图用惯常的凶悍掩盖窘迫,但通红的眼眶和虚弱的气息让这话毫无威慑力。
“看你需不需要帮忙。”你平静地说,伸手想扶他起来,“地上凉,去榻上躺着。我去打水给你冷敷,可能会舒服点。”
“别碰我!”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挥开你的手,自己挣扎着站起来,却又因为晕眩踉跄了一下。他抗拒你的触碰,不仅是洁癖和傲娇,更因为此刻皮肤异常敏感,任何接触都可能加剧那诡异的痒,也因为他混乱的内心,害怕在你面前泄露更多不堪。“我……我自己能行!”
说着,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浴室,重重关上门,很快传来激烈的水声,以及他压抑的、带着痛苦的吸气声,还有细微的、身体摩擦墙壁试图止痒的动静。
【还在硬撑……这过敏绝对有问题。得找冯林或者楠厄问问,他们见识多。】 你听着浴室里的动静,眉头紧锁。
浴室里,冰冷的水流暂时压制了皮肤的灼热和痒意,却也让宁鹏岁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处境的糟糕。他低头看着手臂上蔓延的红疹,那痒意如同活物,在皮肤下游走。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隔着门板,他依然能隐约“听”到你徘徊在门外、充满担忧的思绪。
【水声这么大,他是在冲冷水?会不会着凉?得找件干净衣服备着……也不知道楠厄有没有办法治这种怪异的过敏。】
你的每一点关切,都像羽毛搔刮在他心上,与身体的痒感内外夹击。他既贪恋这份独一无二的关注,又痛恨自己因为这该死的bug而显得如此依赖、如此……软弱。尤其是,当他清晰地认知到,这份关切是给“慕温”眼中的“宁鹏岁”,而不是透过他看到任何其他人的影子时,那种复杂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停了。又过了好一会儿,浴室门才被拉开一条缝。
宁鹏岁换上了干净的月白色丝质寝衣,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脸上颈上的红疹被冷水激得颜色更深了些,但蔓延的速度似乎被遏制了。他看起来疲惫不堪,眼下的乌青明显,嘴唇也有些发白,手里拿着布巾,却没什么力气擦拭,只是倚着门框,带着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颓唐看着你。
“……还没走?”声音依旧沙哑,但攻击性弱了很多,只剩下浓浓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你没回答他无意义的问话,很自然地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布巾:“头发擦干。药效可能还没完全上来,你坐着别动。”
这一次,他没有再激烈地拒绝。或许是真的没了力气,或许是冷水暂时带走了他逞强的资本。他默默地走到软榻边坐下,闭上眼,任由你动作。
你的动作很轻,用布巾一点点吸干他发梢的水分。离得近了,你能看到他睫毛上未干的水珠,微微颤动的眼睑下,眼球不安地转动,显示他并未入睡,只是在忍耐。他脖颈和锁骨处的红疹在细腻的皮肤上格外刺眼,寝衣的领口下,隐约还能看到蔓延的痕迹。他偶尔会无意识地、极轻地抽动一下肩膀,或者手指蜷缩又松开,那是痒意仍在作祟的迹象。
【这疹子……颜色这么深,不像普通过敏。他真的没事吗?要不要现在就叫楠厄过来看看?可是他这么要面子……】
你的担忧分毫不差地传入宁鹏岁耳中。他心中涌起一股烦躁,不是对你,而是对这状况,对自己。他忽然睁开眼,眸子因为疲惫和生理泪水显得湿漉漉的,直直看向你。
“别瞎操心。”他哑声道,语气带着惯有的不耐烦,但没什么底气,“死不了。就是……有点痒。” “有点”两个字他说得极其勉强。
“这叫‘有点’?”你指了指他脖颈上明显的抓痕和新冒出的红点。
他别过脸,不说话了,只是呼吸又急促了些,手指悄悄攥紧了身下的软垫。
你叹了口气,不再追问。擦干头发后,你转身去小厨房,用冰凉的井水浸湿了另一条干净软巾,拧得半干,走回来。
“用这个敷一下脸和脖子,会舒服点。”你递给他。
宁鹏岁看着那冒着丝丝凉气的软巾,犹豫了一下。最终,难忍的痒意战胜了别扭,他接过来,带着点粗暴地按在自己发烫的脖颈和脸颊上。冰凉的触感让他舒服得几乎喟叹出声,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
你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闭目敷脸的样子,安静了片刻,忽然问:“在副本里,那些鸡……是不是不太对劲?”
宁鹏岁敷脸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想起那些眼睛冒红光、打死立刻刷新、还对特定道具有异常执着的鸡群,以及这随之而来、如同诅咒般的严重过敏。这确实不像正常副本机制。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算是承认。
“出来之后,感觉怎么样?除了痒,还有其他不舒服吗?”你追问,语气认真。
宁鹏岁拿开软巾,露出依旧泛红但神色复杂的脸。他看了你一眼,又移开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布料。“……就是痒。痒得邪门,像……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面爬。”他描述得有些艰难,这让他感觉自己更脆弱了。“陌泽的药……好像只能压住一点,不能根除。”
【果然和bug有关……得赶紧想办法。冯林见多识广,或许知道些什么。可是他现在……】 你心念急转。
“我联系冯林。”你立刻说,准备打开通讯界面。
“别!”宁鹏岁几乎是脱口而出,猛地抓住你的手腕。他的手指滚烫,力道有些大,带着不容置疑的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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