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底牌尽现，一剑破万法（1/2）

玉静真人那万丈法相探出的巨手，遮天蔽日，蕴含着合体期修士对天地法则的掌控之力，仿佛是整个玄心域的意志碾压而下。巨手尚未真正落下，那股无形的禁锢之力已经让太清峰顶的岩石化为齑粉，深坑周围的虚空都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呻吟。

深坑底部，秦无尘浑身浴血，骨骼不知断了多少，五脏六腑移位，混沌真身的光芒黯淡到了极点，气息萎靡如风中残烛。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识，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浓重。

合体期与化神期的差距，如同天堑鸿沟，绝非依靠神通玄妙或意志坚定就能跨越。玉静真人甚至未曾动用本命法宝，仅仅凭借法相与法则之力，就已将他逼入绝境。

‘要死了吗……’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穿越而来的种种经历，地球的平凡，玄武城的初遇，万兽山脉的挣扎，天骄榜的辉煌，以及……玉静那虚伪而贪婪的面容，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不甘！强烈的不甘如同野火般在胸中燃烧！

他历经千辛万苦，挣脱樊笼，化神功成，岂能就此陨落，成为他人道途上的垫脚石？混沌之道，演化万物，超脱天地，岂能受制于此方世界的法则压制？！

“不！！！”

一声源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压过了肉身的剧痛，压过了对死亡的恐惧！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刹那，他体内那枚一直沉寂、与混沌树叶虚影相伴的——得自万兽山脉秘境深处的无名混沌残片，仿佛感应到了主人那极致的不屈意志与对混沌真谛的渴望，骤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嗡——！

残片之上，那些原本晦涩难明的古老纹路，此刻如同活过来一般，流淌出难以言喻的道韵！一股远比秦无尘自身混沌之气更加精纯、更加古老、更加接近本源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流，轰然涌入他近乎干涸的经脉，注入黯淡的混沌元神之中！

“这是……混沌残片真正的力量？！”秦无尘心中剧震！他一直以为这残片只是蕴含道韵的钥匙或地图，却没想到它本身竟蕴含着如此磅礴的本源之力！

与此同时，丹田处那枚混沌树叶的虚影，也仿佛受到了同源力量的滋养，轻轻摇曳，洒下更加浓郁的清辉，与那残片的力量交融，共同滋养着秦无尘濒临崩溃的肉身与元神。

在这两股同源而至高的力量灌注下，秦无尘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他“看”到了天地未开时的混沌景象，无上下左右，无过去未来，只有一片混蒙，演化着生灭与轮回的最初奥义。一种明悟涌上心头：混沌，并非单纯的混乱与无序，而是包含一切可能性的源头，是万法之始，亦是万法之终！法则？亦是自混沌中衍生！既然能衍生，自然也能……归于混沌！

“我明白了……”秦无尘染血的眼眸中，爆发出璀璨如星的光芒！那是一种勘破迷雾、得见真谛的豁然开朗！

玉静真人以玄心域法则压制他，是以“有法”压“无法”，以“有序”压“无序”。而他的混沌之道，真正的精髓，不在于模拟万法，而在于……破灭万法，归于混沌！

“混沌，非创生，非毁灭，而是……归墟！”

他福至心灵，将残片涌出的本源之力、混沌树叶的清辉、自身残存的全部混沌灵力、乃至燃烧生命精血换来的磅礴血气，以及那不屈的武道意志，全部凝聚于一点！

不再是剑气，不再是拳意，而是一道意念！一道代表着万物终结、法则崩坏、一切回归原初混沌的终极意念！

他艰难地抬起几乎碎裂的手臂，并指如剑。指尖，没有光芒，没有声响，只有一片极致的“空无”，一片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声音、能量乃至法则的……绝对黑暗！那黑暗的中心，是一个细微到极致的奇点，蕴含着让玉静真人都为之色变的破灭气息！

“混沌……归墟剑！”

秦无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地吼出了这一式超越他当前境界理解、融汇了他所有底蕴与决绝的至强之名！

他一剑点出，指向那已然降临头顶、蕴含着镇压法则的巨手！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没有绚烂的能量风暴。那蕴含着法则之力的法相巨手，在接触到那一点“归墟”黑暗的瞬间，发生了诡异至极的变化！

构成巨手的精纯灵力和法则纹路，如同遇到了克星，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消散、湮灭！不是被击碎，不是被抵消，而是仿佛被那点黑暗同化、吞噬，彻底回归了最本源的混沌状态，化为了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