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万法归源，一念炼虚成（1/2）

虚神界一行，秦无尘收获巨大，不仅水到渠成地突破至炼虚中期，元神分化，映照范围大增，更意外获得了一丝虚神界本源残留的混沌烙印。这烙印玄奥无比，虽只是碎片，却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窥探混沌大道更深层次奥秘的窗户，让他对“万法归源”的真意有了前所未有的理解。

然而，修为的暴涨和突如其来的传承，也让他气息浮动，需要时间彻底沉淀。他并未在荒古城久留，甚至没有去关注外界因他突破可能引发的波澜，而是驾驭混沌星梭，再次悄然离去。

这一次，他的目标明确——前往姜云岚曾隐晦提及，玄星子星图上也有模糊标注的，大荒域深处一处传说中的“混沌源地”。据传那里是上古时期一片混沌海干涸后留下的遗迹，残留着精纯的混沌本源气息，是修炼混沌之道修士梦寐以求的圣地，但也极其危险，空间结构脆弱，常有混沌风暴肆虐。

他需要一处绝对安静、且与自身大道契合的地方，来巩固境界，消化所得，并为即将到来的天骄宴做最后的准备。混沌源地，无疑是最佳选择。

穿越数片危机四伏的星域，耗费近一年时间，凭借混沌元神对同源气息的敏锐感应，秦无尘终于找到了那处位于一片巨大星云漩涡中心的隐秘之地。

眼前景象，令人震撼。没有星辰，没有大陆，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蒙蒙的、仿佛由无数细微尘埃和混乱能量构成的“海洋”。海洋之中，寂静无声，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性能量。时而可见灰色的气流如同巨龙般翻滚，卷起滔天巨浪；时而可见细小的空间裂缝如同黑色闪电般生灭；更深处，隐约有混沌神雷无声炸响，湮灭一切。这里的气息，比混沌秘境更加古老，更加原始，也更加暴烈！

“就是这里了！”秦无尘眼中露出惊喜之色。此地的混沌气息精纯至极，虽然狂暴，但对他而言，却是无上补品。他驾驭星梭，小心翼翼地避开几处明显的混沌风暴眼，在源地边缘找到了一块相对稳定、漂浮着的巨大混沌顽石。

顽石通体灰黑，质地坚硬无比，表面有天然的混沌道纹流转，显然常年受混沌气息侵蚀所致。秦无尘在顽石上开辟出一座简易洞府，布下重重禁制，将混沌星梭收起，开始了深层次的闭关。

洞府之内，混沌之气浓郁得几乎化为液态。秦无尘盘膝而坐，无需主动运转功法，周身毛孔便自主张开，贪婪地吸收着精纯的混沌能量。虚神界中突破的境界飞速稳固，炼虚中期的力量被彻底掌控，如臂指使。那丝混沌烙印，也被他缓缓炼化，融入自身的混沌元神之中。

随着烙印的融合，他对混沌的认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往，他催动混沌之力，更多是凭借本能和混沌诀的功法路线，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此刻，在那烙印的引导下，他仿佛亲眼“看”到了混沌如何分化阴阳，如何演化五行，如何构筑时空，如何衍生万物……又看到了万物如何衰老、崩坏、最终重归混沌的整个过程。

这是一个完整的、宏大的、循环的“道”的图景！

“万法归源……原来如此！”秦无尘心中涌起明悟的狂喜，“混沌，并非一切的起点和终点，它本身就是‘存在’的两种基本状态之一——‘无’的状态！而‘有’的状态，即是我们认知的宇宙万物。有无相生，循环不息！炼虚合道，合的不是具体的法则，而是这‘有无相生’的本源大道！”

“我的混沌元神，便是‘无’的体现！若要更进一步，便要让这‘无’，更加纯粹，更加接近本源！方能包容更多的‘有’，映照更广阔的虚空！”

这一刻，他之前所有的积累——混沌古碑的感悟、虚神界的历练、连番大战的体悟、乃至对姜悠然情愫的了然与坚定道心——全部融会贯通！量变引起质变！

他的心神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悟道之境。体内混沌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自主运转，混沌元神光芒万丈，不断凝练、压缩、向着一种更本源、更虚无的状态蜕变！洞府外，整个混沌源地的气息都仿佛被引动，无尽的混沌之气如同百川归海，向他汇聚而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咔嚓！”

仿佛某种壁垒被打破的声音自灵魂深处响起！

秦无尘猛地睁开双眼，眸中已非瞳孔，而是化作了两团缓缓旋转的、深不见底的混沌漩涡！他周身的气息不再仅仅是强大，而是变得深邃、浩瀚、仿佛与整个混沌源地连接成了一体！

炼虚中期巅峰的瓶颈，在这顿悟之下，竟如此轻易地跨过！他的修为，直接攀升至炼虚中期巅峰，距离后期只有一步之遥！

然而，这还远未结束！此次顿悟，触动的是道基根本！他感觉到，自己的混沌元神，已然达到了一个临界点，一个足以引动更深层次蜕变的临界点！

“时机已至！”

秦无尘长身而起，一步踏出洞府，立于混沌顽石之巅，仰望那片灰蒙蒙的、演化了无尽岁月的混沌天穹。

他不再压制自身气息，反而将炼虚中期巅峰的修为彻底爆发开来！混沌元神之光冲天而起，与整个混沌源地共鸣！

“今日，我便以这混沌源地为炉，以万法归源为引，重炼元神，直指炼虚后期！”

轰隆隆——！！！

天地感应！混沌源地彻底沸腾了！仿佛被秦无尘的举动所激怒，又仿佛是大道规则的降临！原本相对平静的混沌之气瞬间暴动！灰色的气流化作亿万道混沌神雷，如同天罚般，从四面八方劈向秦无尘！这不是寻常天劫，而是蕴含着一丝混沌本源意志的——混沌大劫！

每一道神雷，都足以重创炼虚中期修士！亿万道齐发，威力足以湮灭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