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悠然出关，相见恍如隔世（2/2）

姜悠然！

千年之后，她终于再次出现在秦无尘面前。

她的目光，也第一时间，穿越了人群，落在了那个独自站在广场中央的青衫身影之上。

四目相对。

时空，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千年的思念，千年的等待，千年的风雨……无数情绪在两人眼中交汇、碰撞、流淌。

秦无尘看着那张魂牵梦萦的容颜，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她还是她，却又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个她。更美，更强，也更……遥远。那周身流转的圣洁道韵，那合体中期的修为，那身为姜家小公主的无上身份，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两人之间那看似缩短、实则可能更加巨大的鸿沟。

姜悠然的目光，同样复杂。惊喜、激动、思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愧疚？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深情，也看到了他深藏的沧桑与坚韧。她能感觉到，他变了，变得更强，更沉稳，如同历经打磨的神玉，光华内敛，却更加夺目。那身合体期的修为，那隐隐与天地共鸣的混沌道韵，无不证明着他这千年来的艰辛与成就。可是……千年时光，物是人非，家族的压力，未来的不确定性，如同无形的枷锁，让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相顾无言。

唯有风，吹动她的裙摆和他的衣角。

周围的人群，也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仿佛定格的一幕。星耀辰等人脸色微沉，朱琰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月无暇则轻轻叹息。

最终还是秦无尘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上前一步，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却带着距离感的笑容，拱手一礼，声音平静无波：

“恭喜姜仙子，圣体初成，大道可期。”

一句“姜仙子”，让姜悠然娇躯微微一颤，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几分。她张了张嘴，想叫一声“无尘哥哥”，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秦……秦道友，千年不见，别来无恙。”

声音空灵悦耳，却带着一丝疏离。

“劳仙子挂念，一切安好。”秦无尘微笑回应，举止得体，无可挑剔，却再无当年的亲昵。

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千年的时光，身份的差距，家族的期望，像一条无法逾越的星河，横亘在中间。纵有千言万语，此刻却不知从何说起。

“咳咳，”龙婆婆适时上前，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小姐，家主和诸位长老还在殿内等候，该进去了。”

姜悠然回过神来，深深看了秦无尘一眼，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她轻轻点头：“有劳婆婆。” 随即，在龙婆婆和侍女的簇拥下，迈步向流云殿内走去。经过秦无尘身边时，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停留。

秦无尘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白衣胜雪，道韵天成，如同画卷中走出的仙子，即将步入那象征着无上权柄与责任的殿堂。

他的心，微微刺痛，但眼神却愈发坚定。

千年都等了，又何必急于一时？

今日相见，虽恍如隔世，情愫复杂，但至少，他知道她安好，她知道他来了。

这就够了。

剩下的路，还很长。但他相信，只要道心不改，终有拨云见日之时。

他转身，在无数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中，飘然离去。背影依旧挺拔，如同孤峰，屹立于这片繁华却冰冷的神土之中。

而流云殿内，一场关乎姜家未来、也关乎两人命运的谈话，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