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苏德(1/2)
那天的插曲父亲还是知道了,假如我当时制服了嫌犯若无其事带莉西娅走开就没这事了。然而我没能做到……他显然很失望。不过莉西娅倒是一直笑嘻嘻的,说这秘密显然比尿床还有价值。
第二天一早父亲派来的守卫在旧哨塔找到我时,莉西娅正对着一块画着萨拉托加号的木板,用大量注释艰难地具现化出来,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航母模型构建中。
我简单跟她打了个招呼,告诉她父亲找我,便离开了石窖。她头也没抬,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继续跟那块让她绞尽脑汁的木板较劲。
【关于你的训练,我为你找了一个新的剑术和体能教官。】
新的教官?我微微一愣。一直以来,我的基础都是父亲亲自教导的。是他不满意我吗?
【是谁?】
【苏德】
父亲说出一个名字。我立刻在记忆中搜索——是守卫队里的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百夫长,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据说曾是活跃在王国与帝国边境地带的资深佣兵,因为受伤和某些原因,几年前被父亲收留,安排在守卫队里。他话很少,但身手极为了得,尤其是小规模搏杀和野外生存技巧,连父亲都曾称赞过。
【他会教你一些……更直接,更贴近实战的东西。一些在战场上,或者在黑暗巷子里,用来保命和杀死敌人的技巧。这些东西,正统的骑士训练里不会教,但对你而言,或许比漂亮的剑术更有用。】
在城堡后方一片被高大杉树环绕、地面铺满陈年落叶和硬土的僻静空地上,我见到了苏德。
他靠在一棵粗壮的杉树下,抱着双臂,那身半旧的皮甲似乎与他古铜色的皮肤、以及脸上那道从眉骨划到嘴角的狰狞疤痕融为一体。他比我印象中在守卫队里看到时更加……不起眼,像一块被随意丢弃在角落里的、生了锈的铁块,没有丝毫锋芒外露。但当他那双灰色的、仿佛蒙着一层永远散不去的战场尘埃的眼睛看过来时,我感觉到一种被剥开伪装、直视本质的冰冷。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甚至没有自我介绍,只是用下巴指了指空地中央。
【我是苏德。男爵让我来教你点东西。拿上它。】
他脚边放着一柄训练用的木剑,以及一面蒙皮的小圆盾。木剑比父亲给我用的那柄要沉重,盾牌的边缘也有些破损。
我依言捡起武器,摆出父亲教导的基础架势。苏德依旧抱着臂,只是用那双灰色的眼睛上下扫视着我,像在评估一件工具。
【架势是给人看的。活下来靠的可不是这些。】
他的声音沙哑,没什么起伏。
【今天的第一课:感受死亡。】
话音未落,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预备动作,整个人就像一道模糊的灰色影子,骤然从原地消失!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好快!完全超出了我对体术的认知!这尼玛是人?
下一瞬,冰冷的、带着铁锈和血腥气的压迫感已经贴到了我的面前!他甚至没有用武器,只是一只手并指如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刺我的咽喉!
快!太快了!快到我的大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战术思考,父亲教导的格挡技巧、我引以为傲的创造能力,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空白!
唯一剩下的,是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冰冷刺骨的恐惧感!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捅死的夜晚,那个疯狂的眼神,那个生命随着体温迅速流失的瞬间!
会死!真的会死!
我的身体僵硬了,像被冻住一样,连后退的本能都似乎被剥夺。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布满老茧、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指,在我瞳孔中急速放大,逼近我的喉咙。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我能清晰地看到苏德灰色瞳孔里倒映出的、我那因为极致恐惧而扭曲的脸,看到他疤痕抽动时细微的肌肉纹理,甚至能闻到那股仿佛从未消散过的、战场上的尘土和血腥混合的气息。
动啊!快动啊!造点什么!p226!维克托!什么都好!
内心在疯狂咆哮,但身体和魔力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住,纹丝不动。那份源于前世死亡经历的、对自身安危的极度紧张,在这一刻不是化作了反抗的力量,而是变成了彻底麻痹神经的剧毒。
砰!
一声仿佛音爆的闷响。苏德的手指在距离我喉咙还有一寸的地方稳稳停住,但那带起的劲风依旧刺得我皮肤生疼。
他收回了手,重新抱起双臂,灰色的眼睛毫无波澜地看着我,就像看一件与己无关的物品。
【你死了。】
他平淡地宣布。
【在战场上,像根木头一样杵着,死得最快。】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物,握着木剑和盾牌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耻辱感和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全身。
我试图辩解,想说自己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想说如果允许使用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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