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被掳走了(1/2)

地底通道的寒气愈发凛冽,钟乳石滴落的冰珠砸在玄武岩上,发出 “嗒嗒” 的轻响,却衬得空气更加死寂。陈武苦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黑袍贴在皮肤上,凉得他牙关发紧,可他连抬手擦汗的勇气都没有 —— 姜不归那双猩红的眼眸正牢牢锁着他,像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没有半分温度。

他的手在袖子里紧紧握住那藏着蛊虫的囊袋,手指触碰到囊中的“控尸蛊”硬壳时,心中的恐慌才稍稍被压制住一些。这只蛊虫可是他好不容易从本体那里求来的,本以为可以用它来操控复活后的姜不归,然而此时此刻,当他直面那双清明的血眸时,却突然觉得这只蛊虫就如同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不行,我一定要让她相信我,一定要让她去恨郑莲歌!”陈武苦在心中暗暗叫苦,同时疯狂地盘算着该如何才能达到这个目的。他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仿佛是在努力咽下一口苦涩,然后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姜圣女,您可还记得当年您是如何惨死的吗?那都是郑莲歌的阴谋啊!他故意拖延救援的时间,眼睁睁地看着您被炼天帮的老帮主打成重伤,最后却还假惺惺地跑出来‘收尸’!”

他故意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刻意的悲愤,甚至挤出了两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地上的冰粒上,瞬间冻成了小冰晶。“我查到的古籍里写得清清楚楚!他就是为了吞并您手里的九转蛊虫,才故意放任您去死!现在他的后人郑曦衫,还在苗疆作威作福,把蚩家当成奴才使唤!”

陈武苦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姜不归的反应。他注意到,当他提到苗疆的现状和蚩家的遭遇时,姜不归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血红色的眼眸里似乎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这一丝细微的变化让陈武苦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的语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起来:“您想想看啊,您一生都在守护的苗疆,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您不惜一切代价拼命保护的蚩家,竟然被郑家屠杀得只剩下两脉!这一切都是郑家人的恶行所致啊!”

他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带着些许愤慨和激动,“只要您愿意帮助我复兴炼天帮,我们就有能力杀掉郑曦衫,将郑家赶出苗疆!这样一来,您就可以重新成为苗疆的主人,恢复您往日的荣耀和地位!而且,到那时,您体内失去的九转蛊虫也能够重新找回,甚至借助犼血的力量,进一步升级成为十转蛊虫!”

为了让姜不归更加深刻地记住郑家的罪行,陈武苦又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语气更加恳切,仿佛这些都是他发自内心的愿望。

说到 “十转蛊虫” 时,陈武苦的声音里忍不住带上了贪婪,眼神亮得吓人 —— 他才不在乎苗疆的死活,他要的是姜不归的力量,要的是借她的手,杀了林勇,杀了郑莲歌,自己当炼天帮的主人!只要控制了姜不归,别说十转蛊虫,整个修仙界他都能横着走!

姜不归的血眸依旧冰冷,宛如寒潭一般,没有丝毫波澜。然而,她并没有像陈武苦预期的那样立刻反驳,这让陈武苦心中不禁一喜,胆子也随之变得更大了一些。

陈武苦小心翼翼地往前迈了一步,似乎对姜不归的反应有些意外,但更多的还是兴奋。他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已经让手下去各个村寨散布消息,告诉他们郑家要彻底灭掉蚩家。现在那些寨民们对郑家可谓是恨之入骨啊!只要您登高一呼,他们肯定都会毫不犹豫地跟着您造反!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郑曦衫和林勇这两个家伙,就只能成为您的垫脚石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枚黑色的蛊卵。这蛊卵通体漆黑,表面还泛着一层诡异的光泽,看上去十分狰狞。陈武苦的目光紧紧盯着姜不归,似乎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好将这枚蛊卵悄悄地放在她的身边。

这枚蛊卵名为“蚀心蛊”,是一种极其恶毒的蛊虫。一旦被它沾上,就会被其释放出的尸气所侵蚀,进而钻入人的经脉之中,慢慢地控制人的神智。陈武苦心中暗自盘算着,如果能成功地将这枚“蚀心蛊”放在姜不归身边,那么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控制住这个强大的敌人,让她成为自己的傀儡。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及蛊卵的一刹那,姜不归却如同幽灵一般,毫无征兆地突然抬起了手。刹那间,一股冰冷至极的尸气如汹涌的波涛般喷涌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陈武苦的手腕紧紧包裹住。

陈武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仿佛被一只铁钳死死夹住,那股巨大的力道几乎要将他的骨头硬生生捏碎。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沿着脸颊滑落,最终滴入了他的眼睛里。

这汗水带来的刺痛感让陈武苦几乎无法忍受,但他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惹恼了眼前这个恐怖的女人。

“你在打什么主意?”姜不归的声音依旧平淡如水,没有丝毫波澜,但陈武苦却从这平静的话语中听出了丝丝杀意,如寒风吹过脊梁,让他浑身发冷。

“没、没有!我只是想给您看这个!”陈武苦惊恐万分,他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着,连忙撒谎道。与此同时,他拼命地将蛊卵往身后藏去,试图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

然而,那股尸气却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紧紧地追踪着蛊卵。只见它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卷走了蛊卵,然后在陈武苦的眼前将其硬生生捏成了粉末。

“我、我只是想帮您!真的!”陈武苦的双腿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突然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他的心中此刻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必须尽快想办法控制住她!

地面上,圣女村以西的村寨早已成了一片焦土。黑色的浓烟还在从断壁残垣中升起,混杂着焦糊的木头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呛得人喉咙发紧。烧焦的木梁歪歪斜斜地搭在地上,有的还在冒着火星,偶尔 “噼啪” 一声,掉落下几块滚烫的木炭。散落的蛊罐碎片遍地都是,有的罐子里还残留着黑色的蛊虫尸体,被烧得蜷缩成一团,散发着恶心的腥气。

郑曦衫站在废墟中央,拳头死死攥着,指节泛白,手背青筋突突直跳。他刚才一拳砸在焦黑的柱子上,木屑嵌进了掌心,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流,滴在地上的灰烬里,晕开一小片暗红,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 眼前的景象太刺眼了:被烧毁的茅草屋下,还能看到几只小小的鞋子,显然是孩子们来不及带走的;断墙边,挂着半块染血的苗裙,裙摆上的蝴蝶刺绣已经被烧得发黑,那是寨子里女人们最喜欢的样式。

“这群畜生!” 郑曦衫低吼一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他想起蚩桂昏迷前的样子,想起那些被掳走的女人和孩子,心里的怒火像岩浆一样翻腾,几乎要冲破理智。

林勇站在他身旁,眉头紧紧地皱起,形成了一个疙瘩。他的右手紧紧握住牛逼神剑,剑身微微颤动着,仿佛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焦躁和愤怒。

林勇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废墟,那原本应该是一座繁华的村落,但现在却只剩下残垣断壁和一片狼藉。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他们刚到苗疆时的情景。

那时,他们满怀信心地跟着姜不归,一路追查炼天帮的踪迹。然而,每一次他们都被对方抢先一步。他们刚刚查到东边的寨子,炼天帮就迅速烧毁了西边的;当他们好不容易围堵到北边的山谷时,对方却早已转移到了南边的密林。

“每次都差一步!”林勇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恨。这些炼天帮的杂碎,就像幽灵一样,总是躲在暗处搞偷袭,让人防不胜防。

“有本事跟老子正面打一场!”林勇怒吼道,他的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他渴望与这些敌人正面交锋,用自己的实力将他们彻底击溃。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早点来?!”

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从废墟下传来,打破了两人的沉默。郑曦衫和林勇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少年从一根断裂的木梁下爬了出来 —— 他的衣服被烧得破破烂烂,露出的胳膊和腿上满是擦伤和血痂,脸上沾着灰烬和眼泪,头发被烧焦了大半,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破碎的陶娃娃,娃娃的半边脸已经被烧黑。

少年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目光死死盯着郑曦衫和林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我姐姐、我妈妈,都被他们抓走了!要是你们早来一会儿,她们就不会被抓走了!你们这些修仙者,不是说要保护我们吗?都是骗人的!”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郑曦衫和林勇的心里。郑曦衫的胸口剧烈起伏,想开口解释,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他确实来晚了,确实没能保护好这些人。

林勇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看着少年,眼神里满是复杂。可就在这时,他的星天神眸突然闪过一丝金光 —— 少年的脖颈后,有一个极其细微的黑色纹路,那是炼魂脉独有的 “夺舍蛊” 印记!“可恶!” 林勇猛地喝出声,“炼天帮的杂碎,竟然在这孩子身上下了夺舍蛊!”

郑曦衫猛地回过神,脸上满是疑惑:“夺舍蛊?可是这孩子……”

少年也被林勇的话吓了一跳,身体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眼神里满是茫然:“什么是夺舍蛊?我、我没有……”

“别装了!” 林勇冷哼一声,身形突然一闪,如一道金光般冲到少年身后,右手一扬,牛逼神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刺少年的后背。“牛逼!老牛逼了!” 神剑的嗡鸣声在废墟上空回荡,剑气扫过地面的灰烬,卷起一片黑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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