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迟来的“盛宴”与空荡的嘲讽(1/2)
洞府之外,时间在绝望、恐惧与小心翼翼的清理中,如同陷入泥沼般缓慢而煎熬地流逝。
在玄铁宗诸葛明副宗主冷静的指挥下,幸存者们动用了各种手段——擅长阵法的修士仔细辨析残留的符文结构,拥有珍贵破禁符箓的修士忍痛祭出压箱底的宝贝,众人合力,一点点地清除着通道入口处那令人抓狂崩溃的“狂欢”遗迹。
弥漫的、附着性极强的彩色粉尘,被反复的狂风术法配合水系净化术一点点驱散、中和;能量耗尽但结构尚存的幻阵阵旗,被一一小心拔除、销毁;零星残留、隐于死角的“阴雷子”,被神识仔细扫描后谨慎排除;那粘性惊人、坚韧无比的“粘灵网”,也被利刃附着灵力后,一点点小心割裂,释放出里面早已灵力枯竭、精神处于崩溃边缘、如同脱水鱼干般的“蚕蛹”。
只是,那些深度中招、被奇痒折磨许久的修士,虽然身上那钻心蚀骨的瘙痒感正在逐渐褪去,但留下的后遗症却触目惊心,惨不忍睹。他们大多衣不蔽体,勉强挂在身上的布条也难以遮掩布满全身、新旧交叠、深可见骨的狰狞抓痕,许多伤口因为反复抓挠而化脓、溃烂,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他们的眼神空洞、涣散,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茫然、深入骨髓的羞愤,以及一种对自身、对周围一切事物的不信任与恐惧。他们瘫软在地,连动弹一下手指都显得无比艰难,那噩梦般的经历,已然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成为了他们道心上永远无法愈合的、丑陋的裂痕。
在诸葛明反复确认,前方那该死的、诡异而恶毒的连环陷阱已被彻底清除,再无任何隐藏的危险后,以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的血刀门庞长老,面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的玄铁宗铁长老,以及神色最为凝重、眼神中带着深深无奈与一丝挫败感的诸葛明为首,汇聚了剩余所有还保存着部分战力、心中憋着一股滔天怨气与复仇怒火的修士,组成了一支悲壮而狼狈的“最后讨伐军”。他们怀揣着最后一丝夺回宝藏、亲手将那无耻之徒李英俊碎尸万段的渺茫希望,亦步亦趋地、将警惕性提升到极致,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每一步都沉重无比地踏入了那条让他们付出难以想象代价、充满了屈辱记忆的通道。
通道之内,满目疮痍,如同被最狂暴的飓风一群疯子的破坏欲洗礼过。墙壁上,干涸发黑的血迹、斑斓的彩色粉末残留、以及被疯狂抓挠出的深刻划痕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抽象而恐怖的壁画;地面之上,散落着破碎的法器碎片、被撕扯成布条的昂贵法衣、甚至还有几颗带着血丝、在混乱中被击落的牙齿;空气中,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汗液的酸臭味、以及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腻与辛辣混合的古怪气味顽固地弥漫着,无声地控诉着不久之前发生在这里的、超越常人想象的疯狂与集体性的尊严崩塌。
每一步都迈得无比艰难,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限,神识如同最精细的扫描仪,不敢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能量波动,生怕再触碰到什么隐藏的、更加恶毒的致命机关。空气中弥漫着死寂与压抑,只有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在通道内回响。
终于,通道尽头,那扇早已被暴力踹开、象征着最后希望的石门,如同巨兽沉睡后张开的、空洞的大口,呈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交换了一个混杂着最后希冀、无尽愤怒与一丝不易察觉恐惧的眼神,体内残存的灵力疯狂运转到极致,各色护身法器的光芒骤然亮起,将昏暗的通道映照得光怪陆离。他们做好了与李英俊那帮无耻之徒进行最终决战、哪怕同归于尽的准备,发一声混杂着怒吼与绝望的呐喊,如同决堤的洪流,猛地冲入了那最后的希望之地——石室之内!
然后,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绝对零度冻结了。
预想中的激烈抵抗,刀光剑影,没有出现。
预想中的珠光宝气,遍地奇珍,功法玉简堆积如山,没有出现。
甚至预想中李英俊那带着嘲讽笑容、好整以暇等待他们的身影,也没有出现。
石室内,空荡,死寂,冰冷得如同万年玄冰。
顶部的夜明珠依旧尽职地散发着柔和而冰冷的光芒,均匀地洒落在四周光洁(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某些区域的暖玉色泽似乎黯淡了些,表面甚至有些细微的刮痕?)的白玉墙壁上,照亮了一张只剩下光秃秃玉石板、连蒲团都没留下的白玉床榻,一个干净得连一丝灰尘都找不到、光可鉴人的石桌,以及一个空旷得如同刚刚被水洗过、连一枚玉简、一张纸片都看不到的书架。
除此之外,空空如也,一无所有。
干净得令人窒息,干净得令人发指,仿佛这里从古至今,从洞府建成之日起,就是这般模样,从未存在过任何与外物相关的痕迹,连岁月和时间都被某种力量一并偷走、抹除。
“宝……宝物呢?”一个干涩、沙哑、充满了难以置信与茫然的声音,微弱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如同垂死者的呢喃。
“功法?丹药?法宝?!上古传承?!都到哪里去了?!啊?!”另一个声音猛地拔高,充满了绝望的嘶吼与崩溃的哭腔,在空荡的石室内显得格外刺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