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棋局初开（1）（1/2）

顾北辰的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入珍珠城最繁华的cbd区域，最终停在一栋通体由玻璃幕墙构筑的摩天大楼前。大楼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冰冷而耀眼，门厅入口处，“顾氏集团”几个鎏金大字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这与简临渊平日所处的破旧校区、嘈杂老街形成了近乎荒谬的对比，仿佛两个割裂的世界在此生硬地拼接在一起。

“简先生，这边请。”一名身着剪裁合体西装、神色精干的助理早已等候在门口，语气恭敬却难掩一丝探究。他引着简临渊穿过挑高惊人、光可鉴人的大堂，走向专用电梯。电梯内部是冰冷的金属质感，无声且高速地上升，透过玻璃轿厢，整座城市的脉络如同沙盘般铺陈在脚下。这是一种极具现代性的、用财富和科技堆砌出的权力展示，与简临渊前世所熟悉的朱墙黄瓦、森严等级的皇权是截然不同的表达方式，但内核中对秩序和控制的追求，却隐隐相通。

电梯直达顶层。门开，眼前是一个极宽敞的会客区，视野极佳，落地窗外天际线一览无余。顾北辰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讲电话，身姿挺拔。

“……嗯，底线就是这样，没有让步空间。至于李家那边，可以适当透露一点风声，让他们自己掂量。”他的语气从容不迫，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决断力。挂断电话，他转过身，脸上已换上恰到好处的热情笑容：“来了？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五分钟，很守时。”他挥手示意助理离开，会客区只剩下他们两人。

“顾先生相邀，不敢怠慢。”简临渊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他走到沙发旁，很自然地坐下，姿态放松却不显散漫，目光平静地迎上顾北辰带着审视意味的打量。

顾北辰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拿起茶几上的紫砂壶，熟练地烫杯、洗茶、冲泡，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受过良好训练的优雅。“试试看，朋友送的明前龙井，外面不太容易喝到。”他将一盏清澈碧绿的茶汤推到简临渊面前，话题却直接切入核心，“上次你提到的‘辨证论治’思路，我让技术团队做了初步模拟，很有意思。某种程度上，像是给算法加了一个动态的‘中医大脑’，让它不再仅仅依赖数据标签，而是尝试去理解数据背后的‘证型’关联。”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我很好奇，这种……嗯，非常规的思维模式，你是如何形成的？据我所知，珍珠城一中的教学大纲，应该不涵盖这些。”

试探来了。简临渊端起那盏小巧的瓷杯，并未立即饮用，指尖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温热。“大道至简，万法同宗。”他抬眼，看向顾北辰，“商业博弈、疾病诊疗、乃至算法优化，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其底层逻辑，无非是‘识势’、‘辨机’、‘施策’六字。学校不教，不代表无处可学。”他轻轻呷了一口茶，茶水甘鲜，确是极品，但比起前世他所品的那些需要特定心境和境遇才能激发全部韵味的孤品仙茗，终究少了几分“意”和“境”，更像是一件精心打磨的工业品。

“识势、辨机、施策……”顾北辰低声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激赏，“精辟！如此说来，简同学是自学成才？真是令人惊叹的天赋。”他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听说，昨天放学后，李阿彪手下那几个不成器的家伙，在你们小区附近吃了点小亏？”

消息传得很快。简临渊并不意外，顾北辰若连这点掌控力都没有，也不配坐在这个位置。“几只蚊蝇扰人，挥手驱散即可，谈不上吃亏。”他轻描淡写，将事情定性为不值一提的小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