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拼图与抉择(1/2)

“净息之间”的石室内,疲惫与伤痛逐渐被温暖纯净的能量抚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绷而专注的氛围。劫后余生的庆幸并未持续太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迅速集中到了玄臻带回的新遗物上。

守碑人将那几块新的星轨盘碎片与原有的残片小心翼翼地拼合在祭坛旁的石台上。虽然依旧缺失了近半,但拼凑出的部分已经呈现出一个明显的扇形轮廓,其上的刻痕——星辰点位、地脉曲线、符文标记——比之前清晰完整了数倍。更重要的是,当这些碎片被拼合、靠近祭坛时,它们竟开始散发出极其微弱却稳定的共鸣光晕,彼此之间的断裂处也隐隐有能量丝线流转,仿佛在试图自我修复那破损的连接。

“果然……它们是同源的,而且保留了部分‘活性’。”守碑人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手指悬空轻点着盘面上几个关键的节点,“看这里,还有这里……这些标记,指向性比之前明确多了!虽然还无法精确定位所有‘净息之间’,但至少……能大致判断出两到三个可能的方向!”

林晚的“镜心”也完全沉浸在对新碎片的感知中。她不仅能“看到”更清晰的能量流向和“记忆”片段,还能模糊地感应到,在遥远的、不同的方向上,存在着几处与这石盘、与祭坛、与她怀中纯净碎片产生微弱共鸣的“点”。那些“点”散发出的能量特征,有的纯净而稳定(类似此处),有的则微弱、混乱,甚至带着被污染的晦暗感。

“我能感觉到……至少三个……不,四个方向有同源反应。”林晚闭着眼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语气却异常清晰,“其中一个就在我们这里,最强。另一个……在东北方向,很纯净,但似乎很‘沉寂’,像是沉睡了。第三个……在西边偏北,反应很弱,而且很‘乱’,好像被什么东西干扰或污染了。第四个……在东南方向,非常遥远,感应极其微弱,几乎要消失了。”

她的描述与守碑人根据星轨盘碎片指向性的判断基本吻合。东北方那个“纯净沉寂”的点,很可能是一处未被发现或未受污染的“净息之间”。西偏北那个“混乱”的点,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刚刚逃离的、被“园丁三号”占据的遗址!而东南方那个“微弱”的点,或许是另一处距离极远、或已损毁严重的遗迹。

墨渊带回的玉简也带来了新的信息。经过守碑人和林晚的合力解读(结合古籍和碎片感知),一段相对完整的记载浮现出来:

“……七钥归位,非聚于一处。当循星轨之引,先净其巢,涤其源。东北‘静澜’可启钥,西‘浊渊’需破障,南‘余烬’或存契……诸钥共鸣,方引源初之扉……”

“先净其巢,涤其源。”玄臻重复着这句话,目光锐利,“意指欲集齐‘心钥’,需先清理或净化被‘浊气’(‘网’)占据的‘净息之间’(巢穴),断绝污染源头?东北‘静澜’(可能指那处纯净沉寂的点)或许藏有可用的‘心钥’或激活方法;西‘浊渊’(被占据的遗址)需要破除障碍;南‘余烬’(那个微弱的点)或许还残存着某种契约或线索……”

“这像是一个……递进的步骤。”老鬼沉吟道,“先去东北方的‘静澜’,获取‘钥匙’或‘方法’;然后解决西方的‘浊渊’,清理障碍,可能还能救出山魈(如果他还被困在那里,但我们已经救出);最后探寻南方的‘余烬’,或许能找到关于‘源初之地’的最后线索或触发条件。当这些步骤完成,‘诸钥共鸣’,才能开启通往‘源初之地’的门扉。”

逻辑清晰,步骤明确,但每一步都伴随着巨大的未知与危险。

“山魈已经救回。”玄臻看了一眼在祭坛光芒笼罩下、伤势正以肉眼可见速度稳定好转、甚至发出轻微鼾声的巨汉,“西方‘浊渊’的障碍,我们已部分破除,并获取了关键碎片。下一步……”

他的目光转向守碑人:“前辈,可能根据现有碎片与林晚感知,大致定位东北‘静澜’之方位与距离?”

守碑人凝神,手指在拼合的星轨盘碎片上比划,又结合林晚描述的感应方向,沉吟良久:“东北方向……感应纯净而沉寂,距离……以此间能量场强度和感应清晰度推断,应该不算极远,或许在地下暗河网络的另一条主要支流上游?但具体路径……星轨盘残缺,无法精确。需实地探寻,且靠近后,碎片与林晚姑娘的感应或能进一步指引。”

也就是说,他们需要再次出发,沿着暗河向东北方向探索,寻找那处被称为“静澜”的、可能保存着下一块拼图的“净息之间”。

“猎犬与灰烬、谛听情况如何?”玄臻问向负责治疗的老鬼和百灵。

“猎犬伤势已稳定,但骨折和毒素清除需要时间,至少还需三五日才能恢复基本行动力。”老鬼回答,“灰烬体内污染已彻底根除,身体机能正在快速恢复,但意识依旧沉睡,可能是深度自我修复或精神层面的某种封闭,何时苏醒难料。谛听已醒,精神创伤基本愈合,但非常虚弱,需要静养。”

也就是说,能立刻投入下一次行动的,只有玄臻、林晚、墨渊(内伤已稳)、阿武,以及刚刚救回、需要时间恢复的山魈。守碑人年迈,需留守解读古籍和维护此处。老鬼、天工、百灵、小五需照顾伤员和维护“净息之间”。

力量再次被分散,且下一次的目标更加未知。

“陛下,我们何时出发?”阿武沉声问道,眼中毫无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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