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沙加的禅语，最后的稻草（1/2）

当教皇殿那扇沉重的大门缓缓关上，将外界的光线彻底隔绝，殿内的气氛也随之降到了冰点。

黄金圣斗士们没有立刻散去。

他们站在原地，沉默着，每个人的心中都翻涌着惊涛骇浪。

刚才发生的一切，太过颠覆。

一个凡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指控教皇，揭露十三年前的秘闻，甚至还带来了关乎圣域未来的“神谕”。

而教皇的反应，更是让他们心生疑窦。

那不像是一个被诬陷者的愤怒，更像是一个阴谋被戳穿者的惊惧和无力。

“简直是胡闹！”

终于，天蝎座的米罗忍不住了，他一头火红的短发显得格外扎眼，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烦躁。

“教皇冕下到底在想什么？就因为那小子几句不知真假的鬼话，就这么轻易地放他走了？还派艾欧里亚和穆去保护他？这算什么？”

米罗的性格向来直来直去，在他看来，对付这种满口谎言的家伙，就应该用他猩红毒针的第十五针“安达里士”，让他尝尝死亡的滋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他当成什么“使者”供起来。

“米罗，冷静点。”金牛座的阿鲁迪巴瓮声瓮气地说道，他双臂抱在胸前，像一座山一样可靠，但此刻，他那憨厚的脸上，也带着一丝凝重。

“你没感觉到吗？刚才教皇冕下的小宇宙……很乱。”

阿鲁迪巴虽然不善言辞，但他的感知却无比敏锐。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陈星说出“哈迪斯”那个名字的时候，从王座之上传来的，那股一闪而逝的，夹杂着神圣与邪恶的混乱气息。

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教皇该有的状态。

“乱？我看是被那个骗子气昏了头！”米罗依旧不服气，“还有那个穆，十三年前的事情，他为什么现在才说？早干嘛去了？”

他的目光转向白羊座的穆，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

穆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长长的紫发遮住了他的表情，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但他周身那股化不开的哀伤，却让米罗把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够了，米罗。”

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是摩羯座的修罗。

他的脸色，是所有人中最难看的，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陈星之前那句“你真的想再看一遍，你是如何将你的圣剑，刺穿你挚友胸膛的场景吗？”，像一把刀子，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

而穆后来那句“或许，真相，真的和我们所知道的，不一样”，更是让他坚守了十三年的信念，开始剧烈地动摇。

如果……如果艾俄洛斯真的是被冤枉的……

那自己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自己亲手，用这只被誉为“最锋利的圣剑”的右手，杀死了一个抱着女神、正在逃离危机的英雄？

不！

不可能！

修罗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不要妄下定论。”修罗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教皇冕下的命令，我们只需要执行。”

他的话，让原本有些嘈杂的大殿，再次安静了下来。

是啊，教皇的命令。

无论他们内心有多少疑问，作为圣斗士，服从教皇的命令，是刻在骨子里的天职。

就在这时，一个空灵而平静的声音，在大殿内缓缓响起。

“欲望，会蒙蔽双眼。愤怒，会混淆真实。”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直闭目悬浮在半空中的处女座沙加。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被誉为“最接近神”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虚妄。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似乎穿透了神殿的穹顶，望向了无尽的星空。

“今天的教皇殿，充满了欲望、愤怒、惊惧、猜忌……种种念头，交织混杂。”

沙加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记重锤，敲在每个黄金圣斗士的心上。

“我们感受到的，究竟是那个凡人谎言的力量，还是……我们内心深处，早已存在的怀疑，被他唤醒了呢？”

“我们看到的，究竟是一个被诬陷的教皇，还是……一个戴着假面，在王座上颤抖的灵魂呢？”

沙加的话，如同一道禅语，充满了哲思，却又无比锐利，直指问题的核心。

他没有说教皇是不是撒加，也没有说陈星说的是真是假。

他只是让所有人，去审视自己的内心，去相信自己的感知。

相信他们作为黄金圣斗士，作为第七感强者的，最本源的判断力！

迪斯马斯克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他想开口反驳，说这都是胡说八道，但当他对上沙加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起了陈星说出“哈迪斯”时，自己心中那股不可抑制的恐惧。那份恐惧，做不了假。

艾欧里亚浑身一震，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沙加。

沙加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脑中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