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大爆炸中破境，武圣后期斩群敌（1/2）

炽烈的白光吞噬了视野，恐怖的能量风暴如同宇宙初开的大爆炸，瞬间席卷了残破的监察者遗迹以及周围大片虚空。

那是“微缩恒星炉”失控后的最终绽放，是模拟星辰寂灭的伟力。光芒所及，金属气化，空间扭曲，一切物质和能量都被无情地撕裂、湮灭。

皇甫嵩、叶孤云、奥德里奇等人，虽然接到了避难指引，疯狂冲向所谓的“紧急庇护所”方向，但距离爆炸中心太近了。当那毁灭的白光亮起时，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和绝望。

“不——！”皇甫嵩目眦欲裂，只来得及将黑色长枪横在身前，爆发出全部的武圣之力形成护罩，将身边的皇甫雄和两名亲随勉强护住。下一刻，狂暴的能量冲击便狠狠撞了上来！

咔擦！护罩瞬间布满裂痕，皇甫嵩狂喷鲜血，感觉像是被一颗燃烧的星辰正面砸中，五脏六腑都要移位。皇甫雄等人更是不堪，直接昏死过去，气息奄奄。

叶孤云长啸一声，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斩破一切的犀利剑光，试图切开能量狂潮。剑光在白光中艰难穿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白衣尽碎，皮肤龟裂，鲜血淋漓，但终究是凭借无上剑意，护住了自身核心，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虽然狼狈，却未被彻底吞没。

奥德里奇主教将圣光权杖插入地面，吟唱出最后的守护祷言，浩瀚圣光化作蛋壳般的屏障，笼罩住残余的审判所骑士。圣光与毁灭白光激烈对抗，发出嗤嗤的消融声，屏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里面的骑士一个个脸色惨白，口鼻溢血，修为较弱的直接燃成了火炬。

其他幸存者更是如同狂风中的落叶，瞬间被白光吞没，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为飞灰。

归墟之眼外侧，虚族三位大君的意志投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远超预料的超级爆炸狠狠冲击！

那“虚寂之刺”秘宝在发出最后一击后本就濒临崩溃，此刻首当其冲，被爆炸的余波一扫，直接化为虚无。三位大君的意志投影剧烈晃动，表面裂开道道缝隙，漆黑的火焰明灭不定。

“该死！那炉子……竟然真的爆了！”湮灵大君的意志传来惊怒的波动。

“不对！那陆沉的气息……没有彻底消失！他吞了我们的攻击，还借炉子爆炸遁走了！”惑心大君感应更敏锐，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被空间波动裹挟的混沌气息。

裂魂大君意志冰寒刺骨：“空间弹射……是监察者的后手！追！绝不能让他带走核心数据！尤其是……‘混沌之种’和‘火种协议’！”

然而，眼前的爆炸余波尚未平息，狂暴的能量乱流和空间碎片肆虐，即便他们是虚族大君，意志投影也不敢轻易硬闯，否则很可能受损严重。他们只能眼睁睁感应着那微弱的空间波动痕迹，消失在归墟之眼更加深邃混乱的乱流深处。

“封锁这片区域！通知所有潜伏的‘种子’和暗线，全力追查陆沉和遗迹核心的下落！”裂魂大君发出愤怒的咆哮。

而此刻，在连虚族大君都暂时无法触及的、归墟之眼边缘的狂暴空间乱流深处。

一团被银白色空间能量包裹的、直径约百丈的金属球体，正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穿梭、跳跃。球体表面布满了裂痕和焦黑，许多地方还在冒着电火花，显然受损严重。这正是被“空间剥离弹射协议”强行送走的遗迹核心区块。

球体内部，中枢控制区已是一片狼藉。主控台大半熄灭，只有少数指示灯苟延残喘般闪烁。金属地面布满裂痕，顶棚塌陷了一角。那几个被困的幸存者，早在之前陆沉与虚族对撼、恒星炉泄露引发内部爆炸时就已殒命。

中央，陆沉盘膝而坐，或者说，是勉强维持着坐姿。

他的样子惨不忍睹。浑身如同破碎后勉强粘合的瓷器，布满了蛛网般的恐怖裂痕，深可见骨，甚至能看到内脏微弱的蠕动。鲜血早已浸透了破烂的青袍，在身下汇聚成一滩。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但他还活着。

他的意识，大部分沉入了体内那几乎同样破碎的混沌世界。

原本六十八里方圆、生机勃勃的混沌世界，此刻如同经历了一场灭世天灾。天空布满漆黑的裂痕，不断有混沌气流化作毁灭风暴倒灌而下。大地四分五裂，岩浆从裂缝中喷涌，山川崩塌，河流蒸发。中央那株已经颇为雄伟的鸿蒙小树，此刻枝断叶落，树干焦黑，仅剩的几片叶子也黯淡无光。上方的混沌晶体更是光芒微弱，表面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便是那道被他强行吞入的、凝聚了三位虚族大君本源之力的漆黑细线！

那细线进入混沌世界后，并未立刻爆炸，而是如同最恶毒的寄生虫和毁灭之源，疯狂释放着虚寂、湮灭、混乱的法则力量，侵蚀同化着混沌世界的一切！它要将这方初生的世界，彻底拖入虚寂的深渊！

混沌世界在本能地抵抗，调动着一切力量与之对抗、消磨。但这股力量太过凝练、太过高等，远超混沌世界目前的承受极限。世界在节节败退，不断被侵蚀、崩解。

陆沉的神魂忍受着世界崩碎带来的、如同凌迟般的剧痛。他能清晰感觉到混沌世界在走向死亡，连带着他自己的生命本源也在飞速流逝。

但他没有放弃。

他紧守着灵台最后一点清明，盘古观想图的光芒虽然黯淡，却始终不灭。这是他意志的灯塔。

他回想着刚刚吞噬那道攻击前，疯狂涌入的、关于“微缩恒星炉”的结构奥秘，关于“混沌衍化”的猜想，关于能量极致转化与新生的一切感悟。

恒星炉爆炸了，但其蕴含的“毁灭中孕育新生”、“能量极致转化”的法则真意，却烙印在了他的感知里。

虚族的攻击，是极致的“湮灭”与“归宿”。

混沌世界的本质，是“包容”与“演化”。

难道只能对抗？

不！

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在极致的痛苦和濒临毁灭的黑暗中，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骤然亮起！

既然混沌能演化万物，那为何不能演化……虚寂？

既然虚寂是万物的归宿，那混沌，为何不能是这归宿的起点，亦是终点？

不是对抗，不是吞噬，而是……包容，然后，以其为基，演化和……超越！

以混沌世界的“包容”特性，强行容纳虚寂之力，然后，以“微缩恒星炉”爆炸带来的“毁灭中孕育新生”的感悟为引，以自身不屈的意志和盘古开天的精神为火，尝试将这极致的“湮灭”，在混沌中重新……点燃！演化出属于混沌的、对抗虚寂的、新的法则！

这想法大胆到近乎荒谬。但陆沉已别无选择，这是他唯一的生机！

他集中起全部残存的心神和意志，不再去徒劳地抵抗虚寂细线的侵蚀，反而……主动引导着混沌世界残存的本源，缓缓地、艰难地……向着那道肆虐的漆黑细线包裹而去！

不是攻击，不是排斥，而是如同母亲拥抱顽劣的孩子，如同大地承载污浊的流水，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接纳”！

混沌气流温柔（相对而言）地缠绕上漆黑的虚寂细线，任由其侵蚀、破坏，却始终不散，只是默默地承受，并尝试着去理解、去解析其中蕴含的“归宿”、“寂灭”的真意。

与此同时，陆沉调动起对“微缩恒星炉”的最后感悟，将那种“极致的毁灭中，一点不灭生机强行点燃”的意境，融入到混沌世界的核心——那株残破的鸿蒙小树之中！

鸿蒙小树残留的根系，深深扎入被虚寂侵蚀的混沌大地，树干上焦黑的树皮片片剥落，露出内部更加古老、更加坚韧的木质。仅存的几片叶子，开始散发出一种微弱却顽强的灰白色光芒，不再是纯粹的混沌色，而是带上了一丝……历经毁灭而新生的、更加厚重的韵味。

混沌晶体也微微震动，将最后的本源力量，注入小树。

这是一个极其缓慢、极其痛苦的过程。混沌世界在“接纳”虚寂之力的过程中，崩解的速度似乎更快了。陆沉本已残破的肉身，裂痕进一步扩大，鲜血几乎流干，气息愈发微弱，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断绝。

时间，在这空间乱流包裹的金属球体中，仿佛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那道肆虐的漆黑细线，似乎因为混沌世界不再激烈反抗，反而以一种“包容”的姿态接纳它，其侵蚀和破坏的势头，出现了极其微弱的……凝滞。

它仿佛有些“困惑”。它本是为毁灭而来，但对方却不抵抗，只是承受，并试图理解它。这种“反应”，超出了它简单的毁灭指令。

而就在这一丝凝滞出现的刹那！

陆沉一直等待的时机到了！

他残存的意志，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给我……开！”

不是怒吼，而是灵魂深处最决绝的呐喊！

早已准备好的、融合了“恒星炉新生真意”和“盘古开天意志”的全部力量，透过鸿蒙小树，化作一点微弱却无比璀璨的、灰白色的火光，猛地撞入了那道漆黑细线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