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插队知青－38（2/2）

接下来的半个月，农技队分成两组连轴转：一组跟着社员选种、催芽、整地，手把手教他们堆制农家肥；另一组在铁匠铺改造种植机，把公社的五台旧机器全改成了可调式。柏羽每天天不亮就去查苗情，晚上在煤油灯下给培训的农技员补课，笔记本上记满了每个地块的墒情、施肥量，连哪天浇了水都标得清清楚楚。有个叫二柱的青年学得最认真，每天跟着柏羽跑田埂，笔记本上抄满了技术要点，连种薯消毒的高锰酸钾浓度都记了三个数据。

七月的土豆收获季，深山公社的田里热闹非凡。社员们用锄头轻轻扒开土垄，一串串饱满的土豆滚了出来，最大的有拳头那么大，表皮光滑发亮。“柏队长，您快看！这一窝结了十几个！” 二柱举着刚挖的土豆，兴奋地大喊。农技队带来的磅秤摆在田埂上，第一筐土豆称出了 18 斤，折算下来亩产足足有四百斤，比往年翻了一倍。

秋收结束那天，深山公社的干部捧着一面锦旗赶来了。锦旗是红绸面的，上面用金线绣着 “农技服务队，农民好帮手” 十个大字，边角还缀着流苏。老队长把锦旗递到柏羽手里，眼里闪着泪光：“这是全公社社员的心意，有了你们的技术，我们再也不用愁土豆卖不上钱了！” 柏羽接过锦旗，看着上面的金字，突然想起华容县四级农科网的经验 —— 技术要扎根，就得让每个公社都有自己的农技员，每个生产队都有懂技术的人。

消息像长了翅膀，周边公社纷纷来请农技队。去红星公社指导玉米密植，柏羽带着社员们用尺子量株距，把每亩密度从两千株调到三千株，还教他们用玉米秸秆沤肥；到沿河公社修脱粒机，赵红兵把报废的零件拆下来重新组合，让机器效率提高了一倍；给东风公社培训植保员，陈俊英带着他们识别病虫害，教用艾草、苦楝叶熬制杀虫剂。每到一处，农技队都留下培训班的痕迹，黑板上的技术要点、手绘的农机图纸、记满数据的笔记本，成了最珍贵的 “技术遗产”。

1979 年底的地区农业工作会上，柏羽捧着 “农业技术推广先进个人” 的奖状站在台上。李局长拿着统计报表，声音洪亮地念出数据：“扬岭农技服务队全年服务 23 个公社，培训本地农技员 56 名，推广高产作物品种 3 个，改良农机 4 种，带动周边公社粮食平均增产 35%！”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来自深山公社的二柱挤到前排，给柏羽递来一袋晒干的土豆：“柏队长，这是我们自己种的‘金疙瘩’，您尝尝！”

散会回家的路上，赵红兵骑着自行车，车筐里装着新印的《农村实用农技手册》，封面上加了 “农技员培训专用” 的字样。“柏羽哥，明年咱们再搞个流动培训班，把山区的农技员都集中起来教。” 陈俊英的声音里满是憧憬。三个大学生则在讨论新的育种计划，想把 “扬岭 2 号” 和本地小麦杂交，培育更抗寒的品种。

柏羽望着车窗外的田野，冬小麦在寒风中泛着青绿色，远处的育种棚亮着灯，那是队员们在给 “扬岭 3 号” 玉米种做发芽试验。007 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欣慰的暖意：“农技服务网络覆盖完成，技术辐射效应达 80%，世界线偏差率稳定在 0.3%。提示：建议启动县级农技推广中心建设。”

夜色渐浓，农技队的灯光在田野间亮起，像一串温暖的珍珠。柏羽知道，这面 “农技服务队，农民好帮手” 的锦旗，不是终点而是起点。就像当年华容县的农技干部们扎根农村，用技术点亮希望一样，他和队员们也要带着这面锦旗，走进更多的村庄，让每一片土地都能长出饱满的庄稼，让每一个农民都能尝到技术的甜头。而那些被培训出来的农技员，终将像种子一样，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长出更多的 “技术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