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崖上岁月，心中江湖（1/2）

风清扬的身影，如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思过崖。

仿佛他从未出现过，这里依旧是那个惩戒华山弟子的凄凉之地。

但李逸知道，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他的体内，流淌的依旧是那微末的华山基础内力；他的手中，握着的依旧是平平无奇的树枝。但他的眼，他的心，他所看到的世界，已然是另一番景象。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逸的生活进入了一种外人看来枯燥至极，于他而言却充实无比的奇妙状态。

他不再刻意去练“剑”。

每日清晨，他会迎着朝阳，将那套早已滚瓜烂熟的华山基础内功，一遍又一遍地运转。

他知道自己根基浅薄，便用最笨拙，也最扎实的办法，去一点点地打磨。

他不再苛求内力的增长速度，而是追求对每一缕内息的精准控制。

他将“剖叶”练就的入微控制力，用在了内功的修行上。

他能清晰地“看”到内力在经脉中流淌的轨迹，能感受到最细微的阻塞与滞涩，然后小心翼翼地，用那微弱的内力去冲刷、去温养。

这个过程，缓慢，却有效。

他的内力总量增长依旧不快，但其精纯度和调动效率，却在以一种旁人无法想象的速度提升着。

内功修行完毕，他便开始了他的“游戏”。

有时，他会站在崖边，看着脚下翻涌的云海。他手中的树枝，会随着云气的流动而缓缓舞动。

云聚，则剑势合；云散，则剑意散。他练的不是招式，而是“势”。

有时，他会来到山洞中，面对那满壁的图形。

他不再去学那些破解之法，而是想象自己是当年刻下这些图形的日月神教长老。

他会模拟其中一人的武功路数，然后用独孤九剑的剑意，去寻找自己模拟出的招式中的破绽。

这是一种左右互搏，自己与自己对战的奇特修炼。

更多的时候，他只是静静地坐着。

他听风声，辨别风中带来的不同信息。哪一股风来自山涧，带着水汽；哪一股风来自松林，带着清香；哪一股风被人扰动过，带着烟火气。

他的五感，在“破箭式”心法的引导下，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方圆数十丈内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他没有了对手，便将这天地万物，都当成了自己的对手。

他将独孤九剑的剑理，一点一滴地，融入到了自己的呼吸、心跳、乃至每一个念头之中。他不再是一个“学”了独孤九剑的人，而是正在慢慢变成一个“是”独孤九剑的人。

剑法在沉淀，但那个关于“根基”的问题，依旧如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

夜深人静时，他会点起油灯，在石桌上，用石子作为棋子，推演自己的未来。

“主线任务，寻找上乘内功心法……”他喃喃自语。

摆在他面前的，似乎有几条路。

第一条，华山派的《紫霞神功》。

他几乎是立刻就将这枚石子推到了一边。

师父风清扬再三叮嘱要提防岳不群，自己若是去觊觎他视为性命的根本秘籍，无异于与虎谋皮。

何况，自己顶撞岳不群，得罪林平之，本就是为了来思过崖，若此刻再去摇尾乞怜，岂不是前功尽弃，还落了下乘。

第二条，日月神教的《吸星大法》。

李逸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门武功威力绝伦，能吸人内力，速成无双。

但其弊端也同样巨大，异种真气冲突，随时都有爆体而亡的危险。

更重要的是，想从任我行手中得到这门神功，难度不亚于登天。这是一条险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