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名册玄机·邪教徒现身王府(1/2)

严冰雪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血丝,仿佛要把这诡异的景象刻入心底,许久才深吸一口气,收回目光。

鼎中青焰尚未熄灭,血丝在“严氏”二字上蜿蜒如活蛇游走。

严冰雪盯着那抹猩红,指尖一紧,银针已滑入袖口。

她没有后退,反而向前半步,从药囊中取出玉盒,掀开盖子,盒内香灰微微颤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风宝站在她肩头,翅膀微张,喙中衔着半枚焦黑香签。

风宝在离开暗道前,趁尉迟逸风将玉盒放入严冰雪手中时,偷偷藏了一撮香灰在爪缝里。

此刻,那灰正泛出极淡的红光。

“走。”她低声道。

三人一鸡趁着夜色,沿着曲折的小径匆匆前行。

一路上严冰雪面色凝重,风宝也安静地待在她肩头,只有偶尔的低鸣打破夜的寂静。

三人一鸡离开暗道,直奔王府账房。夜露未干,檐角铜铃轻响,她脚步不停,只将香灰抹在掌心,贴上账房门环。

铁锈般的气味瞬间扑鼻,门缝渗出一丝焦苦与祭坛香料同源。

账册锁在紫檀匣中,由管家亲自掌管。匣上有机关,风宝前爪刚触到锁扣,一道细针弹出,擦过翅根,留下血痕。

它低鸣一声,跳回严冰雪肩头,甩了甩羽毛。

“伤得不重。”她看也不看,从药囊取出一粒药丸塞进它嘴里,“你去盯屋顶,别让人偷听。”

风宝展翅飞上横梁,蹲在雕花斗拱间,眼如铜铃。

她抽出账册,一页页翻过。

三年药材进出明细密密麻麻,曼陀罗一项标注为“药引”,数量十斤,签收人字迹潦草,勉强辨出是管家笔迹。

她冷笑,将掌心香灰轻轻拂在纸面。

纸纹遇灰,泛起微红。

“曼陀罗种子,实收三十斤,入库十斤,余二十斤转入‘西院偏库’。”

可西院偏库早已废弃,连药童都不去。

她再翻,发现每月初七均有“护心丹”配药记录,用料含曼陀罗粉、迷心露、冷心灰,全是祭坛所用之物。

而配药人签名,赫然是管家亲笔。

“好一个药引。”她指尖点着账册,“拿邪术当补药,拿活人当炉鼎。”

她合上账册,直奔前厅。

严冰雪脚步匆匆,心中却飞速运转,她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

这背后的势力不仅涉及到王府内部,还与邪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必须尽快找出真相,不能让更多人受到伤害。

管家正指挥仆役清扫宴厅残局,见她来,躬身行礼,动作一丝不苟。

“这三日,你可曾进过药圃西北角?”她开门见山。

“不曾。”他抬头,神色平静,“那处土质湿重,不宜行走。”

她忽然伸手,将香灰拍在他手腕内侧。

皮肤接触瞬间,黑斑浮现,如墨汁滴落水中迅速扩散。

管家瞳孔一缩,袖口猛地一抖。

“这香灰,只认碰过祭坛之人。”

她逼近一步,“你三日前夜入暗道,替人转移毒虫编号,对不对?”

“小姐说笑了。”他退后半步,“老奴年迈,怎知什么祭坛虫尸?”

风宝在梁上忽地振翅,扑至管家头顶,一爪撕下他袖角。

布片飘落,露出内衬金线绣成的蛇形纹,与账册夹层中那角红布完全一致。

她拾起布片,冷笑:“这布,是从前任采办尸体上扒下来的吧?他没敢上报,就被灭了口。你收了邪教的好处,替他们掩盖采购,还敢装无辜?”

管家脸色骤变,喉头滚动,似要开口。

屋顶瓦片突然炸裂!

三道红影倒挂而下,衣袂翻飞,袖口金蛇盘绕,手中短刃泛着幽绿。

落地时足底带泥,其中一人脚边粘着半片枯叶,正是昨夜药圃被替换的毒芹。

严冰雪早有防备,袖中银针疾射而出,却被为首教徒挥刃格开,针尖落地,发出“滋”声轻响,冒起白烟。

“退!”她低喝。

风宝从梁上俯冲,双翅猛扇,整包嗅灵粉撞向烛台。

火光轰然爆燃,毒粉遇热化烟,绿雾与火气交织,弥漫成一片致幻烟尘。

教徒动作一滞,眼神涣散。

她趁机跃起,手中三枚银针已浸过曼陀罗汁液,针尖乌黑发亮。

抬手、扬臂、疾射,三声破空,针针入喉。

“呃一一!”

三人齐声惨叫,短刃落地。

皮肤迅速溃烂,黑血从七窍涌出,皮肉如蜡般融化,顷刻间化作三滩腥臭血水,冒着细泡,蒸腾出腐气。

风宝跳到血泊边缘,用爪子拨了拨其中一滩。

血水中央,浮出一枚铜牌,无字无纹,唯中心凹陷,形状奇特。

她蹲下,拾起铜牌。

凹槽轮廓清晰——与尉迟逸风体内取出的虎符碎片,完全吻合。

“原来如此。”她低声,“你们不是来杀他,是来‘接应’他体内的碎片。”

“虎符一动,你们就现身,想用血祭唤醒什么?”

风宝咕哝一声,用喙指向管家。那人早已瘫软在地,裤腿湿透,眼神涣散。

她走过去,一把揪住他衣领:“谁派你们来的?曼陀罗种子运去了哪里?”

“我……我不知道……”他哆嗦着,“他们说……只要按时供药,就能保我儿性命……”

“保命?”她冷笑,“你看看这血水,闻闻这味儿,他们给你的‘保命药’,和这毒是一样的。”

管家低头,盯着那滩血,忽然干呕起来。

她松开他,转身走向门口。风宝跳上她肩头,爪中还捏着那枚铜牌。

“去药房。”她说,“我要查虎符碎片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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