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暗流聚孤舟（2/2）

三百金魂币！这绝对是狮子大开口！足以在瀚海城买下一座不错的宅院！刀疤壮汉和周围的水手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看向林羿的目光充满了戏谑，仿佛在看一个待宰的肥羊。

林羿心中冷笑。这老狐狸果然贪婪。但他面上却露出一丝肉痛和犹豫，随即又化为决然，仿佛被逼到绝路：“…好！成交！”他咬着牙，从怀里（实则是从星辉阁带出的储物魂导器中）摸出一个沉甸甸的皮袋，数出一百五十枚金光灿灿的魂币，递了过去。

老海德尔接过钱袋，掂了掂分量，枯瘦的脸上笑容更深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和残忍。“爽快！我就喜欢跟爽快人做生意！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林。”林羿报出一个简单的假名。

“林？好！我记住了！”老海德尔将钱袋揣入怀中，大手一挥，“刀疤，带我们的‘林先生’去底舱左舷那个干净点的货仓！好好‘安顿’！”他特意在“安顿”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是！船长！”刀疤壮汉瓮声应道，看向林羿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狞笑，“走吧，‘林先生’，跟我来！”

林羿跟在刀疤壮汉身后，踏上那艘通体漆黑、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珍珠号。脚下厚实的甲板微微晃动，带着大海特有的韵律。他走过那些眼神不善、带着审视和贪婪的水手，目光平静地扫过甲板上堆放的渔网、绳索和一些用油布遮盖的、形状怪异的货物，最后落在那扇通往幽暗船舱的木门上。

就在他即将踏入舱门阴影的刹那，一股极其微弱、却如同针扎般的奇异感应，毫无征兆地从他魂海深处传来！源头并非他识海中的通天剑碑，而是…左掌心那枚一直沉寂灼热的青铜碎片！

那感应一闪而逝，方向…直指黑珍珠号船舱深处某个位置！

林羿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冰冷的锐芒。这感应…是另一块碎片？还是…与通天剑碑相关的某种器物？这艘看似普通的黑船，似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他不动声色，跟着刀疤壮汉，步入了黑珍珠号那如同巨兽咽喉般幽暗的船舱。潮湿、沉闷、混合着劣质酒气、汗臭和某种铁锈味的空气扑面而来。通道狭窄而曲折，只有几盏昏黄的油灯在墙壁上摇曳，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

刀疤壮汉推开一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里面是一个狭小的舱室，只有一张简陋的吊床和一个固定在墙上的小木桌。空气污浊，光线昏暗。

“就这儿了！老实待着！开船前别乱跑！否则…”刀疤壮汉狞笑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并从外面落了锁。

林羿站在狭窄的舱室内，听着门外沉重的脚步声远去。他走到吊床边坐下，粗糙的木料硌着身体。黑暗中，他的感官提升到极致。

甲板上水手们粗鲁的交谈声、远处码头的喧嚣声、海浪拍打船体的哗哗声…各种声音混杂着涌入耳中。他闭上眼，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须，小心翼翼地向外探去。识海中，经过禁魂殿磨砺的“斩妄剑意”赋予了他远超常人的感知精度和穿透力。

他“看”到了甲板上几个水手围在一起低声交谈，话语中夹杂着对“肥羊”的嘲笑和对“船长这次又能大赚一笔”的羡慕。

他“听”到了下层货舱里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和压抑的嘶吼，似乎是某种活物。

他“感觉”到了船体深处，某个被严密防护的位置，散发出微弱的、隔绝探查的魂力波动——那正是刚才青铜碎片感应到的源头！

而就在此时，一阵极其细微、几乎被海浪声完全掩盖的脚步声，正悄然朝着他所在的舱室靠近。脚步轻盈而谨慎，带着一种刻意的隐藏。

林羿缓缓睁开眼，黑暗中，他的目光锐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