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工（一）（1/2）

高考成绩放榜，月亮岛中学成了欢腾的海洋——八成学生稳稳站上本科线，尹柯、沙婉和林浅更是拿下重点大学录取通知；近两成去了专科，焦耳和王麦在列；剩下百分之一要么选成教，要么埋头复读。高一6月27日就放了假，9月1日开学；高二7月3日才放假，8月12日就得返校，假期短得学校只敢少布置点暑假作业。

徐旭刚放暑假，就被父亲徐振柯拽着去打工，同行的还有姑丈凌老板。他心里门儿清，8月12号得返校上课，哪敢耽误，头一天就把那点暑假作业全做完了，一身轻松跟着去了工地。家里的徐奕和徐欣彤却截然相反，俩孩子像被钉在了家里，一个闷头宅着，一个抱着手机不挪窝，反差大得让徐旭出门前还忍不住调侃了两句。

可这趟打工的开头，就被凌老板搅得鸡飞狗跳。车刚到小区门口，保安伸手拦车，客气地说要登记门牌号和房号。凌老板当下就炸了，车窗一降，脏话像连珠炮似的往外蹦：“你眼瞎啊？我跟徐振柯前儿个还来呢！连着五天天天来，你这脑子是装浆糊了？记不住人还拦什么车！”

保安也是按规矩办事，脸涨得通红，却没松口：“师傅，规定就是这样，不管来没来过，进小区都得登记，我不能坏了规矩。”

“规矩？你这破规矩就是折腾人！”凌老板说着就要推门下车，徐振柯赶紧拽住他，转头对着保安赔笑：“兄弟，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这脾气就这样。我们是去12号楼3单元1802干活的，前两天来登记过，你查查记录，肯定有。”

保安低头翻了翻登记本，果然找到了记录，这才摆摆手放他们进去。车子开到地下室，凌老板还在嘟囔：“什么玩意儿，这点破事还要磨蹭半天，耽误干活！”徐振柯没接话，从后备箱拎出一把梯子，凌老板跟着抄起另一把，俩人径直走向客梯。

徐旭则被一堆东西压得胳膊发酸——两箱筒灯、两箱射灯，还有卷得像小山似的胶带和灯带，堆在推车上都快没过他的头。“你们先上去，我走货梯，这玩意儿客梯装不下。”徐旭喊了一声，看着父亲和姑丈进了客梯，才推着推车往货梯口挪。

货梯的指示灯慢悠悠跳着数字，徐旭靠在推车上，脚底板麻得像过了电，心里直嘀咕：“这破电梯，等得人都要站成雕塑了。”终于“叮”的一声轻响，门刚拉开，他赶紧卯劲把堆着筒灯、射灯的推车往里塞，刚塞到一半，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四个穿灰色工装的女人跑了过来，为首的短头发女人挥着手喊：“小伙子，等会儿！我们也上，去楼上检测装修。”

徐旭赶紧往角落挪了挪，推车占了大半空间，电梯里顿时显得局促。四个女人挤进来，短头发的按了18楼，刚按完，电梯就“嘀嘀”叫起来，超载警报红得刺眼。短头发的皱紧眉头，语气急了：“完了完了，超载了！18楼那边还等着我们查呢，耽误了要扣钱的！”

长卷发女人盯着推车上的工具，撇了撇嘴：“工具肯定不能扔，都是检测要用的。要不……咱们减点‘负重’？”这话一出，其他三个女人对视一眼，居然没半分犹豫。短头发的先扯外套，“哗啦”一下脱掉，里面就一件粉色吊带内衣，布料窄得可怜，她随手把外套扔进电梯口的垃圾桶，还冲徐旭笑了笑：“小伙子别介意啊，实在没办法。”

徐旭脸瞬间热了，赶紧低下头，却瞥见最边上一个扎马尾的姑娘——看模样像刚实习的，脸还带着青涩，却也开始脱衬衫。衬衫滑落，露出白色内衣，那内衣小得离谱，根本遮不住什么，她的脸颊涨得通红，手忙脚乱把衬衫塞进垃圾桶，小声说：“我……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不好意思啊。”

更让徐旭措手不及的是另一个高个子女人，居然直接蹲在电梯地上脱内裤，他眼角余光扫到，吓得赶紧抬头看天花板，心跳快得要蹦出来。长卷发女人倒自在，脱了袜子又摘头绳，头发散下来挡着脸，还跟徐旭搭话：“小伙子是跟着大人来干活的吧？看着年纪不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