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夺牌(1/2)

秦沧抱着紫檀木托盘冲出珍宝阁侧门时,西大街的混乱刚起。辰时的日头正烈,石板路被晒得发烫,原本挤在门口的人群被突然冲出来的身影惊得四散奔逃,挑着货郎担的小贩打翻了糖罐,糖块滚在地上沾满尘土;抱着孩子的妇人尖叫着躲进路边的布店,布帘被风扯得猎猎作响;几个穿绸缎的富商吓得缩在马车里,车夫挥着马鞭却不敢动弹——谁都看得出,这个抱着托盘的少年身后,跟着一群杀气腾腾的人。

“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珍宝阁的护卫队长嘶吼着冲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把绣春刀,刀鞘上的铜环随着奔跑叮当作响。他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护卫,有的举着长枪,有的握着长刀,还有两个手持短棍的汉子跑得最快,显然是之前在阁楼里保护木牌的高手。他们的脚步声像密集的鼓点,砸在石板路上,震得路边的酒旗都在晃。

秦沧没回头,怀里的木牌硌得胸口发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托盘边缘的紫檀木已经被自己攥得发烫。他知道接下来不能往人多的地方跑——人群会阻碍他的速度,也不能往小巷里钻——洛阳的小巷错综复杂,万一跑进死胡同,就成了瓮中之鳖。他的目光扫过前方,落在了西大街中段的一座石桥上——桥对面是南城的贫民窟,那里巷道纵横,还有不少废弃的院落,最适合摆脱追兵。

他脚下发力,跑得更快了。灰布短打被风吹得贴在背上,露出之前被毒针扎中的地方,蓝绿色的毒液已经干成了硬块,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动作。他怀里的托盘随着奔跑上下颠簸,木牌在托盘里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像在催促他快点逃。

“小子,再跑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手持短棍的高手追上了他,短棍带着风声,朝着他的后背砸来。这是之前保护木牌的高手之一,内劲比普通护卫强得多,短棍上甚至带着淡淡的气劲,显然是后天境中期的实力。

秦沧没躲。他知道自己跑不过对方,只能先解决掉身后的威胁。他突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身,同时将怀里的紫檀木托盘举到身后——“嘭!”短棍结结实实地砸在托盘上,紫檀木的托盘瞬间裂开一道缝,木牌在里面晃了晃,却没掉出来。秦沧借着反震的力道,左手抓住短棍的一端,右手攥成拳头,朝着高手的胸口就打!

“山根立”的内劲瞬间聚在拳头上,拳头带着一股刚猛的力道,高手没想到秦沧会突然反击,想躲已经来不及,只能勉强侧身,拳头擦着他的肋骨打了过去,“咔嚓”一声,肋骨当场断了两根。高手惨叫一声,短棍掉在地上,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

另一个高手也追了上来,看到同伴被打,怒吼一声,短棍朝着秦沧的脑袋砸去。秦沧不敢大意,再次运转“山根立”,沉肩坠气,硬生生接了这一棍——“嘭!”短棍砸在他的肩膀上,却没像高手预想中那样将他砸倒,反而被反震的力道弹了回去,高手的虎口瞬间裂开,鲜血顺着短棍往下流。

“这小子的身体怎么这么硬?”高手惊呼一声,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他练短棍二十年,后天境中期的实力,就算是青石也能一棍砸裂,可这少年的肩膀,竟比青石还硬?

秦沧没给他惊讶的时间,趁着高手愣神的间隙,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咔嚓!”膝盖骨被踹碎,高手惨叫着倒在地上,短棍滚到路边,被惊慌的行人踢得老远。

解决掉两个高手,秦沧重新抱起托盘,继续朝着石桥跑去。可他刚跑两步,就被护卫队长带着剩下的护卫围了起来。二十多个护卫呈扇形散开,长枪和长刀对着他,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护卫队长握着绣春刀,刀尖指着秦沧的胸口,眼神里满是狠厉:“小子,把木牌交出来,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要是不交,我就让你尝尝凌迟的滋味!”

秦沧环顾四周,心里暗暗盘算——护卫太多,硬拼肯定不行,就算他有“山根立”,也挡不住十几把长枪同时刺来。他的目光扫过旁边的珍宝阁阁楼——那是一座三层的青砖小楼,刚才他冲出的侧门就在阁楼的一层,阁楼的立柱是用粗壮的楠木做的,支撑着整个阁楼的重量。

一个念头突然在他脑海里冒出来——崩山撞!

他之前用“崩山撞”反震过黑石帮的后天境高手,要是用这招撞断阁楼的立柱,阁楼肯定会倾斜,到时候护卫们自顾不暇,他就能趁机突围!

秦沧没有丝毫犹豫,抱着托盘,突然朝着阁楼的方向冲去!

“拦住他!他想撞阁楼!”护卫队长反应过来,大喊着挥刀追了上去。

护卫们也纷纷反应过来,长枪和长刀朝着秦沧的后背刺去,枪尖和刀尖带着冷光,眼看就要刺中他的后背!

秦沧能感觉到背后的杀意,却没有回头。他将“山根立”的内劲提到极致,丹田内的气像沸腾的开水一样,顺着经脉涌向四肢,肌肉瞬间绷紧,皮肤表面甚至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气罩。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像一头狂奔的犀牛,朝着阁楼的楠木立柱撞去!

“嘭——!”

一声巨响,秦沧的肩膀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楠木立柱上。楠木立柱足有碗口粗,原本能支撑三层阁楼的重量,却在这一撞之下,发出了“咔嚓”的断裂声!木屑飞溅,立柱从中间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整个阁楼开始剧烈摇晃,二楼的窗户玻璃“哗啦”一声碎了一地,瓦片从屋顶掉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嘭嘭”的声响。

“阁楼要塌了!快躲开!”护卫队长吓得脸色惨白,赶紧往后退。

护卫们也慌了,纷纷扔下武器,朝着四周逃去。有的被掉落的瓦片砸中了头,当场流血;有的被倾斜的横梁绊倒,摔在地上爬不起来;还有的慌不择路,撞进了路边的店铺,把店铺的柜台撞得稀碎。整个西大街乱成了一锅粥,尖叫声、哭喊声、瓦片掉落声混在一起,比刚才的打斗还要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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