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鸿蒙参悟（2/2）

她那亘古不变、清冷如同冰封湖面的心绪，罕见地泛起了一丝极细微的涟漪。

这个“变数”，比她预想的……还要奇特。

寻常生灵，哪怕是混沌魔神，得知自己身怀如此重宝，且被更恐怖的存在盯上，第一反应必然是警惕、忧虑，或是急切地寻求提升实力以自保。

可鸿蒙，在最初的惊讶之后，竟迅速平静下来，甚至还能出言调侃，转而就沉浸到了对自身本源的探索之中。

这份心性，这份定力，这份仿佛与生俱来的……“无所谓”却又“极认真”的矛盾特质，让她感到一丝困惑，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好奇。

他难道不怕吗？还是说，他有恃无恐？他的“恃”，又是什么？仅仅是那四件鸿蒙至宝？

不，似乎不止。

是他自身那超乎常理的“变数”本质？还是他身边那个看似憨直、实则潜力无穷的兄弟盘古？

兮嫣的目光又扫过鼾声大作的盘古。

这对兄弟，一个心思深沉如渊，一个性情赤诚如焰，偏偏又彼此信任，毫无隔阂。

这种关系，在她漫长的、见证过无数算计与背叛的“衍道”历程中，也属罕见。

她的视线再次回到鸿蒙身上。

看着他眉心那点若隐若现、与自身鸿蒙本源呼应的紫意，感受着他气息与大道宫愈发契合的玄妙状态。

（他似乎在尝试……沟通，乃至引导那鸿蒙本源？并非强行驱使，而是寻求一种……共鸣？）

这种方法，与昔日鸿蒙世界中那些依赖至宝、炼化至宝的强者路径，似乎有所不同。

更加温和，却也更加……本质。

（是因为他与至宝的融合方式特殊？还是他本身……就适合这条路？）

一个念头悄然浮现：若他真能彻底悟透、掌控这份源于鸿蒙大神的本质力量，那么，他或许真的能跳出“衍道”的棋盘。

甚至……窥见那连她都未能完全理解的，鸿蒙大神消失的真相，以及……重塑鸿蒙世界的可能性？

这丝好奇，如同投入心湖的一粒微尘，荡开的波纹虽小，却打破了绝对的平静。

她开始以一种全新的、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审视着这个闯入她领域，并不断带来“意外”的个体。

大道宫内，时间依旧在无声流逝。

鸿蒙的参悟渐入佳境，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化作了那鸿蒙本源的一部分，跟随着它的“呼吸”律动，感知着那蕴含在极致混沌中的一点“灵光”。

那似乎是一切规则的起点，也是一切可能的终点。

他尝试着，以自己的意志，去轻轻地“触碰”那点灵光。

盘古的鼾声不知何时低了下去，他翻了个身。

砸吧砸吧嘴，似乎在做什么美梦，周身力之大道的道韵却愈发凝实。

兮嫣依旧侧卧，目光未曾移开。

她看着鸿蒙，看着那点紫意逐渐变得清晰、稳定，仿佛一颗正在被点燃的、微缩的鸿蒙星辰。

（或许，他的存在，对于这方混沌，对于吾之‘衍道’，乃至对于那破碎的鸿蒙世界……并不仅仅是‘变数’那么简单。）

她心中默念。

（值得……继续观察。）

而就在鸿蒙于大道宫内潜心参悟之时，洪荒天地。

因三族族长齐齐突破至混元金仙后期，那短暂的平静被彻底打破，暗流终于涌上了表面。

龙族，首先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