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云中燕【金殿对质】（2/2）

高俅也连忙附和：“太师所言极是！此等狂徒，分明是……”

“陛下！”柴进踏前一步，打断了高俅的话，他虽一身狼狈，但气度依旧从容，“草民柴进，乃沧州横海郡一介布衣，愿以柴氏满门声誉担保，时迁所言，句句属实！所有证据，皆在此处！”

他双手将整理好的证据高高举起。

慕容雪也上前，虽目不能视，却面向御座方向，声音清冷而悲怆：“民女慕容雪，乃二十年前被诬陷谋逆、满门抄斩的御史中丞慕容文远之女！”

“民女可以性命担保，蔡京、高俅，便是当年构陷我父与时文靖伯伯等忠良的主谋！他们所为，皆是为了铲除异己，把持朝纲，为其日后篡逆铺路！”

穆弘、穆春虽不擅言辞，但也同时踏前，怒视蔡京高俅，异口同声：“俺们兄弟，愿以性命作保！”

局势，立刻剑拔弩张！

皇帝看着下方这群伤痕累累却眼神决绝的人，沉吟片刻，道：“将证据呈上。”

内侍上前，接过柴进手中的证据，小心翼翼呈递御前。

皇帝首先翻开了那本从墨玉斋盗出的账册。

越是翻阅，他的脸色就越是阴沉。

上面清晰记录着高俅多年来收受北辽贿赂、倒卖军械、构陷大臣的种种罪行，时间、地点、金额，触目惊心！

其中，更是明确提到了与“烛龙”的合作，以及“烛影计划”的部分内容！

“高俅！”皇帝猛地合上账册，目光如刀般射向高俅，“这上面所记，你作何解释？”

高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湿透朝服，颤声道：“陛下！陛下明鉴！这……这定是伪造的！是有人陷害微臣啊！”

他慌乱地指向时迁等人：“是他们！是他们勾结辽人，伪造证据，意图搅乱朝纲！”

“还有此物！”时迁又取出了蔡京的那枚白玉佩，“此乃蔡太师贴身之物，草民于宫宴之上，‘侥幸’所得。据查，此玉佩内藏机关，乃蔡太师与心腹传递最机密信息之用！陛下可令人当场查验，其中必有蔡太师与高俅，乃至与北辽勾结，密谋‘易鼎’之事的铁证！”

蔡京眼神微微一凝，但依旧镇定：“陛下，此玉佩确是老臣之物，已在宫宴遗失，不想竟被此贼盗去。至于什么机关密信，纯属无稽之谈！此贼分明是想借此物，攀诬老臣！”

“是否攀诬，一验便知！”柴进朗声道，“请陛下派遣可靠之人，当场查验玉佩！亦可传唤精通机关之人，或工部巧匠，一看便知！”

皇帝目光闪烁，显然动了疑心。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太监。

那老太监会意，上前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片刻，手指在玉佩几处细微的纹路上按动。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响起，玉佩竟然从中间裂开，露出了里面中空的部分，以及一卷细如发丝，写满密麻小字的绢帛！

满殿皆惊！

老太监将绢帛取出，小心展开，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大变，连忙呈给皇帝。

皇帝接过绢帛，只看了一眼，脸色变得铁青！

那上面，赫然是蔡京与北辽一位实权王爷的密信往来，其中明确提到了“助公铲除异己，登临大宝”，而北辽要求的回报，竟是割让河北三镇！

落款处，虽然没有真名，却有一个清晰的龙形暗纹，与之前密信上的“烛龙”印记一模一样！

“蔡京！”皇帝猛地将绢帛摔在龙案之上，霍然起身，浑身气得发抖，“你……你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