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昭雪归宅（2/2）

沈砚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想起贴身藏着的平安符，想起她在锦衣卫衙门外跪地哀求的模样，想起她深夜为自己准备饭菜的身影，心中的情愫渐渐蔓延，却又被他强行压下 —— 眼下阉党未除，扬州盐税案箭在弦上，他不能让儿女情长牵绊自己。

“好。” 沈砚微微一笑，语气温和，“日后若有需要，我定会开口。你也要照顾好苏御医，经历此事，他需好生休养。”

正说着，吴峰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地走到沈砚身边，低声道：“沈佥事，出事了。东厂那边有动静，魏忠贤派人快马前往扬州，看样子是给周启元通风报信。另外，陆大人传来消息，边关刘参将也有异动，似乎在调兵遣将。”

沈砚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放下茶杯，站起身：“知道了。” 他转头对苏仲文和苏清鸢道，“苏御医，清鸢，晚辈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辞。日后定会再来探望。”

“沈大人一路保重。” 苏仲文起身相送，“扬州凶险，周启元与阉党勾结甚深，大人务必小心。”

苏清鸢也快步上前，从屋内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沈砚：“沈大人，这里面是我按《本草秘录》配的伤药和解毒丹，您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眼神里满是牵挂，“您一定要平安归来。”

沈砚接过布包，入手温热，里面的药瓶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握紧布包，又摸了摸贴身的平安符，心里格外坚定：“我会的。清鸢，苏御医，保重。”

转身走出苏家老宅，沈砚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吴峰跟在他身后，低声道：“沈佥事，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先派人去扬州拦截魏忠贤的信使？”

“不必。” 沈砚摇了摇头，脚步不停，“魏忠贤动作再快，也未必能赶在我们前面。通知赵虎，即刻收拾行装，我们明日启程前往扬州。周启元、刘参将，还有阉党的这条利益链，是时候彻底斩断了。”

“是！” 吴峰应道。

阳光洒满街巷，沈砚大步流星地走着，腰间的绣春刀随着步伐微微晃动，泛着冷冽的光。他手中的《本草秘录》沉甸甸的，不仅承载着苏仲文的信任，更承载着边关将士的性命与百姓的安宁。贴身的平安符与手中的药包，是苏清鸢的牵挂，也是他前行的铠甲。

而此刻，东厂大殿内，魏忠贤正对着亲信怒吼：“废物！一群废物！王怀安那个没用的东西，不仅没拿到秘方，还把我们都供了出来！”

亲信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公公息怒，已经派人去通知周启元了，让他销毁证据，同时想办法除掉沈砚。另外，刘参将那边也已传信，让他做好反叛准备。”

“除掉沈砚？” 魏忠贤冷笑一声，眼神阴鸷，“没那么容易。沈砚这小子狡猾得很，又有陆炳护着，寻常手段根本伤不了他。告诉周启元，让他利用盐商的势力，布下天罗地网，我要让沈砚有去无回！还有苏仲文的秘方，无论如何也要拿到手，那可是我们日后起兵的关键！”

“是，公公！” 亲信连忙应道，起身快步退了下去。

魏忠贤走到窗边，看着远处锦衣卫衙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沈砚，你以为赢了王怀安就万事大吉了？扬州才是你的葬身之地！我倒要看看，你没了陆炳的庇护，如何能从周启元的手里活着回来！”

京城的阳光依旧明媚，却照不透朝堂深处的暗流涌动。沈砚回到锦衣卫衙门，立刻召集赵虎、吴峰，商议前往扬州的事宜。他将《本草秘录》妥善收好，又仔细检查了苏清鸢送的伤药，心里暗暗发誓，不仅要查清盐税案，扳倒周启元，还要保护好身边的人，不让苏清鸢的牵挂落空。

夜色渐深，沈砚坐在书房里，点亮烛火，翻开《本草秘录》。烛光下，苏仲文的字迹清晰可见，每一笔都透着医者仁心。他翻到最后一页，果然看到一串晦涩的暗语，想来便是伤药秘方的核心配伍。

“苏御医，清鸢，” 沈砚轻声说道，“我一定会用好这本书，不辜负你们的信任。”

窗外，月光皎洁，洒在书桌前，照亮了他坚定的脸庞。扬州之行，注定凶险，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心中有正义，手中有证据，身边有牵挂，这一切，都将化为他前行的力量，劈开黑暗，守护清明。

次日清晨，沈砚带着赵虎、吴峰及一众校尉，骑着骏马，朝着扬州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哒哒，划破京城的宁静，也拉开了一场新的较量的序幕。沈砚回头望了一眼苏家老宅的方向，心里默默念道：“清鸢，等着我，待我平定扬州之乱，便回来履行承诺。”

阳光洒在官道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坚定而有力。前路漫漫，荆棘丛生，但沈砚知道，他必需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