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盐商会馆（2/2）

宴席设在会馆的后堂，菜品丰盛，山珍海味一应俱全。但沈砚无心享用，心中一直盘算着张盐商纸条上的内容。他借着敬酒的机会，悄悄打开纸条，只见上面用毛笔写着一行小字：“暗仓在盐河下游，夜半有货转运。”

沈砚心中一喜，这无疑是个重要的线索。看来，张盐商果然对周启元不满，愿意协助自己查案。他不动声色地将纸条销毁，融入掌心的粉末，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宴席上，周启元频频向沈砚敬酒，言语间不断试探，想要摸清他的底细和查案的进度。沈砚则虚与委蛇，巧妙地避开他的问题，同时观察着其他盐商的反应，尤其是张盐商和李盐商，两人时不时交换眼神，显然是早已达成了某种默契。

楚瑶也借着敬酒的机会，走到沈砚身边，低声道：“沈大人小心，周启元心思歹毒，宴席上的酒菜恐有问题。”

沈砚心中一暖，楚瑶在如此场合，竟敢暗中提醒自己，这份胆识与赤诚着实难得。他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晓，举杯与楚瑶对视一眼，轻声道：“多谢楚小姐提醒，下官自有分寸。”

宴席过半，沈砚借口不胜酒力，起身告辞。周启元也不挽留，只是眼神阴鸷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沈砚，你以为挑拨离间就能扳倒我？太天真了！扬州是我的地盘，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沈砚走出盐商会馆时，夜色已浓。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巡夜的兵丁提着灯笼走过，灯笼的光晕在青石板上投下晃动的影子。他摸了摸袖中残留的纸条粉末，心中已有了计划。

“沈佥事，张盐商的纸条上写了什么？” 赵虎和吴峰早已在会馆外等候，见沈砚出来，连忙上前问道。

“暗仓在盐河下游，夜半有货转运。” 沈砚低声道，眼神锐利，“看来，周启元果然在暗中搞鬼，夜半转运的货物，很可能就是私盐或者私卖的军需。我们今夜便去盐河下游一探究竟，务必找到证据。”

“太好了！” 赵虎兴奋道，“终于有线索了！”

“不过，周启元肯定会在暗仓周围布置大量守卫，我们需谨慎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吴峰担忧道。

“放心。” 沈砚点头，“我们扮作渔翁，趁着夜色，从水路靠近暗仓，悄悄观察，找到确切位置和转运时间，再伺机行动。”

三人快步走向盐河码头，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如同三道黑影，坚定而迅速。沈砚知道，今夜的行动至关重要，若能找到周启元的暗仓和转运的货物，便能拿到关键证据，为后续的查案打下坚实的基础。

而此刻，周府内，周启元正对着心腹怒吼：“沈砚这个小杂种，竟敢在盐商会馆当众给我难堪，还挑拨离间！看来，不动真格的是不行了！”

“大哥，要不要派人在半路截杀他？” 心腹问道。

“不必。” 周启元摇了摇头，眼神阴鸷，“沈砚是锦衣卫佥事，杀了他会引来朝廷的大规模追查。但他既然要查暗仓，我们便给他一个机会。通知盐河下游暗仓的守卫，加强戒备，设下埋伏，等他自投罗网。我要让他有去无回，死得不明不白！”

“是，大哥！” 心腹应声退去。

周启元走到窗边，望着盐河下游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沈砚，你想查我的暗仓？那就让你永远留在那里，成为盐河的一部分！”

夜色渐深，盐河的水面平静无波，只有船桨划水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沈砚三人已经登上了一艘早已准备好的渔舟，朝着盐河下游的方向驶去。沈砚立在船头，望着漆黑的水面，心中默默念道：“周启元，你的末日，不远了。”

渔舟在夜色中疾驰，朝着盐河下游的暗仓，也朝着真相与正义，破浪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