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东林党争(2/2)

两人走到宫门口,苏清鸢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石阶下。她身着月白襦裙,手中提着食盒,显然是来送伤药的。看到沈砚,她眼中瞬间亮起,快步上前,却在看到陆炳时微微躬身行礼:“陆大人安好。”

“苏小姐客气了。” 陆炳笑着打趣,“你倒是会选时候,刚散朝就来送药,沈佥事可是得了个好帮手。”

沈砚脸上泛起一丝暖意,接过食盒:“怎么不在太医院等我?”

“担心你伤口疼,就提前过来了。” 苏清鸢打开食盒,里面放着一小瓶伤药和几块糕点,“这是新配的伤药,比之前的见效快,你记得按时换。糕点是我亲手做的,你处理公务时可以垫垫肚子。”

陆炳识趣地拱手:“你们聊,我先回锦衣卫衙门了。沈砚,明日早朝后,我们再议查账户的事。”

待陆炳离开,苏清鸢才低声问:“刚才在殿内,是不是东林党为难你了?我在宫门外,听到里面有争吵声。”

“小事而已。” 沈砚不想让她担心,轻描淡写地带过,“他们觉得锦衣卫权势过盛,想让陛下裁撤,陛下没答应。”

“他们就是怕你挡了夺权的路!” 苏清鸢皱起眉,语气带着愤愤不平,“你为朝廷做了这么多事,查盐税、平叛乱、护宫变,他们不感恩也就罢了,还想背后捅刀子!”

“朝堂本就如此。” 沈砚握住她的手,指尖感受到她的微凉,“阉党倒了,东林党自然要争权,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只要我坚守本心,按旨办事,不贪权不谋私,他们便抓不到把柄。”

苏清鸢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心中稍稍安定,却还是忍不住叮嘱:“你一定要小心。我爹说,东林党中有人与江南士绅余孽有往来,说不定会用盐税案的事陷害你。”

“我知道。” 沈砚点头,想起那笔不明去向的盐利,“我已让吴峰追查账户流向,若能查清这笔钱的去处,不仅能堵住东林党的嘴,还能揪出背后的余孽,算是一举两得。”

他低头看着食盒里的糕点,是他喜欢的枣泥馅,显然苏清鸢特意为他做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连日来朝堂斗争的疲惫,仿佛都被这细微的关怀冲淡了。“谢谢你,清鸢。”

“跟我还客气什么。” 苏清鸢脸颊微红,抬手替他理了理官服的衣领,“你快去处理公务吧,我回太医院了。若有急事,就让校尉传信给我。”

沈砚点头,目送她离开。待那抹月白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他才转身走向锦衣卫衙门,手中的食盒沉甸甸的 —— 里面装的不仅是伤药与糕点,更是他在这波诡云谲的朝堂中,最坚实的牵挂。

回到衙门,吴峰已在正堂等候,手中捧着一叠卷宗。“大人,这是查不明账户的初步结果。” 吴峰将卷宗递上,“那五十万两盐利,最后流向了京城一家名为‘裕丰号’的钱庄,而这家钱庄的东家,是东林党官员李东阳的远房表亲。”

沈砚展开卷宗,指尖划过 “裕丰号” 三个字,眼神瞬间锐利:“李东阳?就是昨日随钱谦益一起弹劾我的那个御史?”

“正是。” 吴峰点头,“而且我们还查到,‘裕丰号’近期有大笔银两流向江南,收款人是之前被我们抓过的盐商周启元的旧部。”

“果然与东林党有关。” 沈砚冷笑一声,将卷宗合上,“李东阳表面弹劾我越权,实则是怕我查到他私吞盐利的把柄。看来这东林党,也并非个个都是‘清流’。”

“大人,要不要现在就禀明陛下?” 吴峰问道。

“不急。” 沈砚摇头,“证据还不够充分,若现在禀明,李东阳定会推给‘远房表亲’,死不承认。我们再查几日,找到他与周启元旧部往来的书信,还有‘裕丰号’的转账记录,到时再一并禀明,让他无从狡辩。”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皇宫方向,心中已有计较 —— 东林党想借 “权势过盛” 扳倒他,他便用 “贪赃枉法” 反击,让朝堂看看,谁才是真正为朝廷着想,谁又是借 “清流” 之名谋私。

只是他也清楚,此事一旦揭开,东林党定会疯狂反扑,朝堂的暗流将彻底变为明浪。但他别无选择 —— 他守的不仅是锦衣卫的权柄,更是查案护民的初心,是大明的清明。

“吴峰,你继续追查‘裕丰号’的转账记录,务必找到李东阳的罪证。” 沈砚转身,语气坚定,“另外,派人盯着李东阳的动向,若他与其他东林党官员密谋,立刻禀报。”

“是!” 吴峰领命而去。

正堂内只剩下沈砚一人,他拿起苏清鸢送来的伤药,打开瓶盖,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这药香像一根线,牵着他的思绪回到太医院的午后,回到江南盐河的画舫,回到边关草原的篝火旁 —— 那些并肩作战、彼此信任的时光,是他对抗朝堂暗流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