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楚瑶辞行（2/2）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 楚瑶摇头，目光变得悠远，“我祖父曾说，盐运是江南的血脉，盐运乱，则江南乱；江南乱，则大明根基动。我守着盐运，不是为了楚家的名声，是为了祖父的嘱托，也是为了江南百姓能吃上一口平价盐。”

沈砚心中一动。他想起苏清鸢为了举报药材掺假，险些被追杀；想起陆炳为了护朝堂清明，与阉党周旋多年。原来无论身处何地，总有这样一群人，守着心中的道义，默默撑起一方安稳。“楚小姐的心意，江南百姓不会忘，我也不会忘。”

“不必记挂。” 楚瑶摆手，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你该启程了，吴峰校尉已在码头催了两次，再晚，怕是赶不上今日的驿站了。”

沈砚回头，果然见吴峰站在码头，正朝着这边张望。他深吸一口气，对楚瑶道：“江南的事，就拜托你了。”

“放心。” 楚瑶点头，指尖在船舷的雕花上轻轻一按，“我会守住江南，守住盐运，等你在京城稳住朝堂，回来时，定让你看到一个太平的江南。”

沈砚点头，转身踏上跳板。走到码头时，他忍不住回头，见楚瑶仍立在画舫船头，手中握着那枚锦衣卫令牌，朝着他挥手。画舫渐渐驶离码头，融入往来的盐船中，却依旧能一眼认出 —— 那是江南盐运的定心丸，是他在江南最可靠的盟友。

吴峰走上前，见他手中握着木盒，笑道：“大人，这是楚小姐送的？看您的样子，怕是想起苏小姐了。”

沈砚打开木盒，碧螺春的清香扑面而来，心中满是期待：“清鸢若知道江南太平了，定会高兴。” 他将木盒小心收好，又摸了摸怀中的盐运账本 —— 楚瑶标注的 “每艘盐船配两名护卫”“定期巡查太湖”，都是守护江南的细节。

“大人，我们该出发了，再晚，今日就只能在野外露宿了。” 吴峰提醒道。

“走吧。” 沈砚点头，目光最后望了一眼扬州码头 —— 盐船往来，水手吆喝，百姓排队买盐，一派太平景象。他知道，这太平背后，是楚瑶与盐商们的坚守，是无数人的付出。而他，要带着这份太平的消息，赶回京城，应对朝堂的风波，护好那里的人，护好大明的根基。

途中，沈砚策马走在最前面，风拂过衣袍，带着江南的盐香。他想起楚瑶最后的话 ——“江南永远是后盾”，心中愈发坚定。无论京城的朝堂有多凶险，无论东林党与女真细作的阴谋有多隐蔽，他都不是孤身一人。江南有楚瑶坚守，京城有清鸢牵挂，还有陆炳的指引，这些，都是他前行的底气。

行至午后，沈砚让队伍在驿站稍作歇息。他取出楚瑶的盐运账本，再次翻阅，见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小字：“太湖西侧芦苇荡，仍有女真细作活动，需每月巡查三次，不可懈怠。” 他将账本折好，塞进怀中，对吴峰道：“传我命令，让江南卫派十名精锐，每月定期巡查太湖西侧，若发现女真细作，立刻拿下，务必守住江南的安宁。”

“是！” 吴峰领命，转身去安排。

沈砚坐在驿站的窗边，望着窗外的官道，心中满是期待。回京后，他要先将江南的事禀明陛下，再去太医院见清鸢 —— 他要告诉她，江南的盐运稳了，百姓能吃上平价盐了；他要给她泡一杯楚瑶送的碧螺春，听她讲京城的琐事；他还要告诉她，等朝堂安稳了，便带她来江南，看盐河的画舫，看码头的太平。

驿站外，校尉们已收拾妥当，准备继续赶路。沈砚起身，将木盒与账本小心收好，心中默念：楚小姐，江南就交给你了；清鸢，我很快就回来了。

队伍再次启程，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