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愿界五响，塔心认命（1/2）

第五声愿界回响落下之后，

整座反光城像被某种无形的光轻轻托起。

不是升空，

不是震荡，

而是——

一种“界被重新接住”的安定。

塔心白焰在城顶旋转了一圈，

随后缓缓垂落一条光带，

像一只高处的手，

第一次主动向人界伸下来。

白槐抬眼，

愿界的光圈在她周身如呼吸般缓慢扩收。

刚才的痛与裂意都已退去，

但她知道：

愿界的承重……只是刚开始。

灰名站在她侧后半步，

胸口的灰火纹形暗亮，

像随时准备承接她的下一次愿潮。

祁焰环视四方，

脸色复杂中带着深深惊惧：

“塔心……真的在认命了。”

白槐问：“认命？”

祁焰点头，声音发颤：

“愿界五响之后，塔心必须在序中作出选择。

要么拒绝愿界，让愿界自毁；

要么……承认愿界，把你作为真正的‘界心’写进塔序。”

他擦了一把额上的汗：

“塔心刚刚把光带放下来……那就是——

它选择了‘承认你’。”

白槐怔住。

祁焰呢喃：

“塔心……把命给你了。

你是新序界心。”

灰名却突然抬眼，望向塔心白焰。

白槐注意到他神色里的那一丝警觉。

“怎么了？”

灰名没有立即回答。

他望着那条从塔心垂下来的光带，

默默伸出手，

并没有触碰，只是试探。

塔心白焰的光带……竟像被惊到一样微微收缩。

祁焰差点叫出声：

“塔心……在避开你？！为什么避开你？！你明明是认可白槐的！！”

灰名沉声：“它不是避我。”

白槐看着他：“那它在做什么？”

灰名淡淡道：

“它在确认——

我不是来夺界的。”

祁焰：“……啊？”

灰名抬起手指，

让一缕灰火静静浮到掌心。

火光极弱，

却让塔心白焰颤动一瞬。

白槐心口轻紧。

祁焰倒吸一口凉气：

“不可能……塔心……怕你？！”

灰名没有反驳。

而塔心白焰随之发出一声极深的震鸣，

像远古的塔石在风中被敲醒。

祁焰翻着白眼：“天啊……塔心真的……在向你避让……你到底是什么啊……？”

白槐轻声：“灰名……你……”

灰名将灰火缓缓收回掌心，

然后转身看向白槐：

“我承你的愿，

不承你的界。”

白槐睫毛一颤：“你……什么意思？”

灰名平静地抚上她的手心：

“愿界是你的命。

但我不是界的命，我是你的命。”

白槐心纹微颤。

祁焰在旁边直接坐地：“这两人……这到底是哪一纪的情缘……界和焰都缠上了……”

塔心白焰忽然往下落了一寸。

白槐抬头，感受到塔心正在“邀请”她——

请求她踏入光带。

祁焰连忙跪下：

“白槐！！这是塔心正式立界心之仪！！你踏进去，就不再是反名册上的名字了！！你会成为塔序的一部分！！会——”

白槐：“我会失去名字？”

祁焰强忍着哭：“并不是失去……是被‘界心’代替。你的名字……可能在塔序里被覆盖。”

灰名的目光在此刻冷下来，

冷得像灰夜的底。

他缓缓伸手抓住白槐想要抬起的指尖。

白槐怔住。

灰名声音低沉：

“塔心并非无害。

它会要求你放弃你作为‘人’的部分。”

白槐轻声：“可我是愿界心。”

灰名握紧她的手：

“愿界心并不意味着你要成为塔的器。”

白槐看着他，眼底有一瞬的动摇。

灰名继续低声：

“白槐，你既是界心，也是你自己。

愿界是听‘人’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