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铁钩破局现瘸影,焚化秘辛浮水面(1/2)

陆平安的手还在抖,铁钩沉得像块烧红的烙铁,攥得指节发僵。他低头盯着钩身上那半截焦布,雨水顺着钩尖往下滴,把“殡仪馆”三个字泡得发胀发皱。这钩子他太熟了——瘸叔干活时总用它点烟,钩柄弯出的弧度都跟旁人不一样,像是常年攥着、又被牙咬过似的,带着股子老烟味的温度。

喉咙动了动,他没出声,只是把铁钩攥得更紧。右臂还是麻的,像有一万根细针在扎骨头,但这点疼根本顾不上。刚才那场仗打得他连骨头缝都在响,可眼下最要命的不是伤,是这钩子怎么会在这儿?瘸叔人呢?那老家伙把这钩子当命根子,从不离身,怎么会让它飞过来救自己?

张薇踉跄着走过来,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右耳的血顺着脖颈流进衣领,黑裙下摆还结着一圈冰碴,一走动就簌簌掉渣。她喘了口气,声音哑得像砂纸磨着墙:“这钩……是他用的那个?”

陆平安没点头也没摇头,指尖蹭过钩柄缝隙里的焦灰,突然想起什么——他摸出块没化的泡泡糖,嚼软了黏在缝隙里,轻轻一撬。暗格“咔”地弹开,一本泛黄的小本子滑了出来,纸页边缘烧得坑坑洼洼,像是从火堆里抢出来的,还带着股焦糊味。

他翻开第一页,字迹模糊得快要看不清,墨色发灰,像是被水泡透又晒干。他撕下点卫衣内衬,蘸了蘸耳钉渗出的血,在纸上轻轻一抹——血迹一碰到纸,字迹竟一点点显了出来:“丙子年腊月十七,无名男尸,携青铜匣一具,焚化时炉温异常,持续三小时未降,后由值班员手动熄火。”

陆平安呼吸猛地一滞。

青铜匣。

脑子里“嗡”的一声,这词儿不是第一次听。罗盘钥匙激活那晚,风水录里浮出的残纹,跟这匣子的气息一模一样。当时他还以为是巧合,现在看来,这玩意儿二十年前就被送进殡仪馆烧过一次了。

“二十年前……”他低声念着,指腹摩挲着纸页上的字,“那会儿瘸叔还在殡仪馆值班。”

张薇靠在墙上,手指死死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别晕过去。她盯着那本子,忽然开口,声音发颤:“炉温异常……不是机器坏了,是火没烧透。东西没毁。”

“不是没毁。”陆平安翻到下一页,纸页只剩半截焦边,字迹全没了,他声音冷得像冰,“是有人故意不让它烧。”

他合上本子,手指在封底来回摩挲,突然摸到一道刻痕——歪歪扭扭的,像是用指甲硬划出来的,就一个“瘸”字。

心头猛地一震。

这不是普通的记录本,是瘸叔的遗物。

那老家伙从来不爱写字,总说写字折寿,连自己的名字都懒得签。可这本子上有他的字,还有他贴身的钩子,甚至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封底——他早就知道会出事,早就把这些东西藏好了。

张薇忽然抬手,扯下自己一缕卷发,缠在铁钩尖上。发丝刚碰到钩子,突然“腾”地燃起幽蓝火焰,火苗看着旺,却冷得刺骨,连空气都像是结了冰。

“你要干嘛?”陆平安伸手想拦,已经晚了,她闭着眼,脸色白得透明。

“看一眼。”她声音轻得像风,“就看一眼当时的事。”

她瞳孔骤缩,眼尾浮起金线,天眼猛地睁开。铁钩上的火顺着钩身蔓延,映出一片模糊的残影——

焚化炉前火光冲天,瘸叔独腿站着,铁钩横在胸前,对面是个蒙着脸的人,手里抓着个青铜匣,正往炉门外冲。瘸叔一钩扫过去,对方往后急退,炉火突然“轰”地炸开,热浪掀翻了铁门。两人在火里缠斗,动作快得看不清,最后瘸叔把铁钩往地上一钉,整间炉室都在抖,蒙面人被逼得后退,青铜匣脱手,“哐当”掉进火堆里。

画面戛然而止。

张薇“噗”地喷出一口血,身体软下去,陆平安一把抱住她,手心全是冷汗。

“值吗?”他声音发紧,伸手擦她嘴角的血,“你撑着点,我还能想别的办法。”

“没别的办法了。”她靠在他肩上,牙齿打颤,连说话都费劲,“刚才……那蒙面人袖口,有茅山的符纹。”

陆平安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惊。

茅山?

张昊是茅山弃徒,夜叉面具也是茅山的禁器。难道二十年前那场火,跟茅山有关?瘸叔当年拦的,是茅山的人?那青铜匣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茅山的人这么拼命抢?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铁钩,火焰已经灭了,钩身凉得像冰,可那股寒意顺着掌心往骨头里钻。瘸叔当年什么都没说,现在也不见人影,只留下这钩子和本子,像是把命都压在了自己手里。

“你听到了吗?”张薇忽然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像耳语,“炉子里……还有声音。”

陆平安一愣,竖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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