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追踪血迹遇瘸叔,焚化秘密终揭晓(1/2)

雨水顺着陆平安的袖口往下淌,他站在水洼边,盯着那道蜿蜒的血线。血混着雨水,在地面上拐了个弯,像被看不见的东西拽着,一路往西南方向流。

“这血没散。”他蹲下身,指尖在血迹边缘轻轻一抹,暗红沾在指腹,“流得匀,不像是尸体自然渗出来的。”

张薇站在他身后半步,呼吸放得很轻。她没说话,抬手时指尖泛着凉意,阴气顺着掌心滑出,贴着地面蔓延开。几秒后,她低声开口:“里面混着灰,有烧过的味道。”

陆平安眉头一跳——焚化炉的灰。

他猛地想起瘸叔那间老旧值班室,墙上挂着的水晶单片镜,总别在衣领上的工作证。那老头一辈子守着殡仪馆,烟只抽最便宜的红梅,抽完还把烟头攒起来,念叨着“烧东西要省着点火”。可现在,这人的血正从不知名的地方流出来,一路引着他们往河岸走。

“走。”陆平安站起身,把卫衣拉链拉到鼻下,顺手从口袋摸出半块皱巴巴的泡泡糖塞进嘴里。糖纸都卷了边,他却熟练地嚼开,吹了个小泡。

两人沿着血迹往前走,街道渐渐荒了,路灯一盏接一盏熄灭,像是被人刻意断了电。河风越来越大,吹得路边塑料袋啪啪响,远处芦苇丛晃得厉害,像一群蹲在暗处的人影。

血迹在这里变得断续,有时消失十几米,又在低洼处冒出来。陆平安低头看罗盘,指针疯了似的乱转,显然被什么东西干扰着。

“附近有大块废铁。”他笃定地说。

张薇点点头,忽然抬手往前指:“船。”

雾里浮着一艘铁壳船,半沉在水里,船身锈得像块泡了十年的铁皮罐头。甲板歪歪斜斜,舱门紧闭,门缝里渗出一丝暗红的光,像是里面透出来的火。更怪的是,船体四周缠着几圈铁链,链上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既不是汉字,也不像常见符箓,倒像是从南洋巫术里抄来的。

“这船不是渔政的。”陆平安走近几步,蹲在船尾摸了摸铁链,冰凉的触感里混着极淡的腥味,像干涸的血掺了香灰。他回头看向张薇:“你觉不觉得,这船像口棺材?”

张薇没应声,已经往前走了几步,贴在船舷边,耳朵微微动着。

“有人在咳。”她说。

陆平安立刻起身绕到船头。舱门被一道黄纸封着,纸上画着符,墨迹还没干,正往下滴。他冷笑一声,掏出泡泡糖吹成薄片,轻轻贴在符纸上。

“你冻它。”

张薇抬手,寒气顺着指尖涌出,瞬间裹住整张符纸。纸面结了层薄霜,墨线“咔”地裂开,陆平安一扯,黄纸应声脱落。

门刚打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混着焦木和药草的味道。舱内昏暗,只有一盏油灯挂在角落,灯芯跳动着,照出个佝偻的身影。那人被铁链锁在墙边,左腿从膝盖往下全废了,铁链缠在残肢上,磨得皮开肉绽。他穿件洗得发白的衬衫,第三颗扣子没了,胸口露着块旧疤,嘴里还叼着半截烟——没点着,烟丝湿淋淋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你们来得比我想的快。”瘸叔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

陆平安冲进去按住他肩膀:“谁干的?”

瘸叔咧嘴笑,咳出一口黑血:“急什么,我还没死呢。”

张薇站在门口,忽然身子一僵。她抬手摸向耳后,那里有道细长的血纹,此刻正微微发烫,像被火柴轻轻燎了一下。

“不对。”她低声说。

陆平安没顾上她,正检查铁链——链上的符文在慢慢动,像蚂蚁爬,每动一下,瘸叔的腿就抽搐一次。

“这是驱魂链,南洋那边的玩意儿。”瘸叔喘着气,“他们想把我魂抽出去,喂给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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