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青铜鼎现净魂火,三件神器归位(1/2)

冰面上那滩血早冻成暗红色薄片,贴在陆平安脸侧。他的呼吸浅得看不见胸口起伏,心口嵌着的两块罗盘残片还在微光闪烁,像快耗尽电量的灯泡,忽明忽暗。

风卷着几粒光点在他眼前打转,划出细碎的弧线,落在睫毛上,凉得像碎雪。

忽然,地底传来一阵闷响——不是地脉塌陷的震动,更像某种沉眠之物被唤醒的嗡鸣,顺着冰缝钻进骨头缝里。主碑顶端的符纹骤然发烫,一道道金线从碑面往上爬,活像枯槁血管里重新通了血。紧接着,黄河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龙吟,不是耳朵听见的,是直接震进骨髓里的震颤。

青铜鼎破水而出。

它升得不快,却每往上一寸,周围的水流就凝一层冰晶,层层叠叠托着鼎身往上走。鼎身裹着厚铜绿,可刻纹一亮起,绿锈就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流动的金光。最后它稳稳落在主碑顶端,四足正压着碑眼四方,像四颗钉子把鼎身卡死在碑上。

鼎口猛地喷出一道金焰。

那火不烫,反倒带着股温意,洒下来时像午后阳光照进老屋子,连空气里的浮尘都懒洋洋飘着。金焰扫过陆平安身体时,他断了的经络像被无形的手轻轻捏着接,虽然还动不了,但指尖终于能轻轻抽搐一下,有了点活气。

火光里,三道影子慢慢显出来。

最前头是个老头,拄着破布袋子,玳瑁眼镜歪在鼻梁上,嘴角还叼着半截没点燃的烟卷。一露面就咳了两声,抬手往鼎身啐了口唾沫,嘀咕:“这阵子真是越来越懒得动了。”

他身后站着穿旧衬衫的男人,左眼架着单片镜,手里拎着铁钩。钩尖往冰面一点,“叮”的轻响脆得像碰了瓷碗。他咧嘴笑,缺了两颗门牙的缝漏着风:“小子,火锅我就不去凑数了,麻酱留着你自己多蘸点。”

最后是个披黑裙的女人,长发垂到腰,瞳孔泛着淡金色。她没说话,就那么看着陆平安,手指轻轻卷着发梢,跟以前在巷口等他下班时一个模样。

三人站定,青铜鼎的火焰突然收束,分成三股金流缠上他们。李半仙抬手一引,火流就往主碑裂缝钻;瘸叔挥着铁钩,把一股火流打进地脉断层里;张薇则抬起右手,掌心浮出一串星图纹路,跟鼎火一撞,整座碑阵顿时嗡嗡响,震得冰面簌簌掉渣。

“净魂。”李半仙低声说。

金焰“腾”地暴涨,顺着碑文游走,所过之处,那些缠在碑上的黑气跟雪遇了太阳似的,瞬间就化了。残存的邪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就烧成了灰。

陆平安觉出胸口一松,像有股热流钻进肺里,堵着的气终于能喘匀点。他喉咙动了动,费劲挤出一个字:“师……”

话没说完,张薇忽然转头看他。她的虚影已经开始变淡,可眼神亮得晃眼,跟以前他发烧时,她坐在床边守着他的眼神一模一样。她抬起手,指尖凝着一缕金光,轻轻点在他心口。

“别死。”她说。

就三个字,说得极轻,却像锤子砸进耳朵里,震得他眼眶发涩。

李半仙又咳了两声,从布袋子里摸出枚磨得发亮的铜钱,扔进鼎里。“该走的都走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

瘸叔把铁钩往冰上一插,整个人开始变透,成了点点光粒。“记住啊,天凉了卫衣拉链拉好,别总敞着怀。”

话音落,两道身影跟着火光一起散了。只剩张薇还站在原地,望着他,嘴角轻轻扬着,跟以前每次他加班晚归,她在门口等他时的笑一样。

青铜鼎突然剧烈震颤,鼎里头传出金属摩擦的尖响,刺得耳朵发疼。紧接着,一道黑影从鼎口慢慢升起来——像支梭镖,通体漆黑,表面的铭文跟活物似的爬来爬去。

是破界梭。

它悬在半空,离地面三尺高,慢悠悠转着。心口那两块罗盘残片像是感应到了,突然从肉里拔出来,飘到破界梭旁边,三者凑成三角。金光缠上来,三件东西之间拉满细密的光丝,织成一张半透明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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