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铁钩破敌现生机,瘸叔假死布长局(1/2)

陆平安的手还搭在铁钩上,掌心被钩身的余温烫得发麻。他没急着松,反倒把耳朵贴得更紧——风里那断续的节拍还在响,三短两长,不多不少,正好七次。

这节奏他熟。

以前殡仪馆焚化间夜里出事,瘸叔就用扫帚敲铁门传信。那会儿他只当是老头闲得慌打拍子,现在才咂摸出味来:那哪是拍子,是拿命攒下的暗号。

他缓缓松开攥着耳钉的手指,指尖蹭过钩尖。铜钱带着点凉,可刚一碰,一股震感顺着指骨往上爬,像有人在钩子另一头轻轻叩门。

“你还活着?”他低声问,不是对着空茫的风雪,是冲着脚下这片冻得发硬的土。

没人应。

但他心里门儿清,刚才那一击绝不是巧合。能精准砸中水猴天灵盖,还顺手破了河豚精的水幕,天底下除了那个总叼着烟卷、用铁钩勾着纸钱点火的老头,再没第二个。

他咬破手指,在冰面上照着那节拍画了几道痕。血珠刚渗进冰缝,底下忽地泛上一层暗光,像有东西要顶着冰壳浮上来。

下一秒,铁钩自己动了。

钩尖朝下一沉,猛地扎进冰缝里,撬出道裂口。寒气裹着碎冰喷出来,里头滚出块焦黑的骨头——巴掌长短,还带着关节,表面全是灼烧的印子,正是当年瘸叔斩下后就没了踪影的左小腿残段。

陆平安呼吸顿了顿。

他记得那天,火化工房外围了一圈人,都说瘸叔为了逃命自断一腿,血早流干了,连尸首都凑不全。可眼下这骨头不仅完整,还隐隐透着股压不住的劲儿,像里头关着什么活物,随时要挣出来。

他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骨面,怀里的《风水奇谈》突然烫起来。

书页“哗啦”自动翻到中间一页,一行小字慢慢浮出来:“断缘者,非避祸,乃锁根。”

他盯着那句话看了两秒,脑子里“嗡”的一声,突然想起来了。

河伯之乱的根儿,从来不在水妖,在血脉污染。老辈人说过,当年有个疯道士,亲手剁了自己一条腿,把精魄封进骨头里,才镇住黄河底那只老怪物的一缕残魂。

难道……

他抬头看向铁钩,声音压得极低:“你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年不是逃命……是在布局?”

话音还飘在风里,地面猛地晃了一下。

紧接着,“咔啦”一声巨响,九子碑群最中间的主碑轰然炸开半边!碎石飞溅中,一团黑雾从黑洞里滚出来,瞬间凝成实形——先是一只眼,浑浊得像死水,竖瞳“咔”地裂开,死死盯住陆平安。

双尾河豚精来了。

它整个身子挤出黑洞时,像座小山塌下来。二十来米长的胖躯砸在冰面上,震得整片碑群都在颤。两条尾巴一黑一白,跟蛇似的缠上两侧残碑,肌肉一收,碑文当场剥落大片,化作灰粉被风卷走。

腥臭的气浪扑过来,陆平安被掀得后退两步,差点栽倒。他死死攥着铁钩,眼睁睁看着八卦阵的寒气被黑雾啃得一圈圈缩回去。

“小杂毛。”河豚精开口,声音像锈铁刮着锅底,“你以为凭个破钩子就能拦我?”

陆平安没搭话,脑子转得飞快。

三宝共鸣阵撑不了多久,逆灵阵又把他钉在这儿动不了。刚才那一击能逼退虚影,可眼前这是真身,硬拼就是送死。

他低头看向那截断骨,忽然想通了。

瘸叔没走,也不只是留了后手——他是把自己最狠的那部分切下来,埋在这儿,等一个能唤醒它的人。

而这个人,只能是他陆平安。

他撕下卫衣袖子,裹住右耳的耳钉,然后狠狠一扯。

铜钱带出血丝,疼得他龇了下牙,却没停手。反手将耳钉按进掌心,借着血势,在断骨顶端飞快划了个符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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