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补给危机警报响，降头市集寻秘药（2/2）

男人捻佛珠的手顿了一下。

陆平安盯着他衣领缝里露出来的吊坠一角，心脏猛地跳了下：“那个图案……是不是河伯的？”

话音刚落，男人的脸突然抽了一下，瞳孔瞬间缩成针尖，整个人僵在那儿，像被施了定身术。下一秒，他猛地张嘴，喷出一股黑雾，鼻孔、耳朵、眼角里全往外淌黑色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在下巴上聚成滴。

身体开始剧烈抖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撕扯，骨头碎裂的声音隐约能听见。陆平安往后跳开一步，看着那人“扑通”跪在地上，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囊，塌成一团浓烟，直冲洞顶，顺着通风口飞出去，没入夜空里。

青瓷瓶掉在地上，没碎。

陆平安喘了口气，弯腰捡起瓶子，指尖蹭了蹭蜡封上的糖渣——还是白的，没变色。药没问题。

他回头看向那具干尸原本的位置，地上只剩件空荡荡的长衫，还有枚滚落在旁的吊坠。走过去拾起来，正面是河伯图腾，线条扭曲得厉害，像蛇缠在骨头上；翻过来一看，背面刻着道烙印，形状熟得不能再熟——是宋家的徽记。

手指猛地攥紧，吊坠边缘硌得掌心发疼。

这绝不是巧合。有人故意让这两个标记出现在同一件东西上。要么是宋家在模仿河伯的图腾，要么……河伯的人早就混进了宋家的交易网里。

把吊坠塞进口袋，抓起药瓶就往出口跑。刚跑到石阶底部，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头顶传来“咔”的一声脆响，像是钢筋被掰断。他抬头一看，洞壁裂开好几道缝，黑雾从缝里往外冒，旁边摊位开始晃动，几个装着布偶的玻璃瓶“啵”地自动打开，里面的人偶慢慢转过头，两只纽扣眼睛直勾勾地对准他。

傀儡醒了。

他立刻从怀里摸出张黄符——是瘸叔早年塞给他的，说能挡阴气。划燃打火机点着，符纸“腾”地烧起来，橙红色的火光把整个通道亮了一瞬，那几具人偶的动作明显顿了半秒。

就是现在。

他趁机冲上台阶，一脚踹开铁盖，连滚带爬地出了地穴。刚爬起来，身后“轰”的一声巨响，整块地面塌了下去，海水“哗啦啦”倒灌进来，瞬间把入口淹得严严实实。

他趴在地上大口喘气，手里还死死攥着药瓶。回头看过去，码头静得和刚才没两样，海风照样吹，海浪照样拍礁石，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摸出吊坠又看了一眼，寒气顺着指尖往上爬，冷得像攥着块冻了几十年的骨头。更怪的是，口袋里突然传来轻微的震动——是张薇留下的那枚发卡，正跟着吊坠的寒意一起波动，频率严丝合缝。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清楚一件事：血玉髓拿到了，但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头。

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泥，把药瓶塞进贴身口袋，朝着来路快步走。海风吹过来，带着湿咸的潮气，远处城市的灯火亮着，医院还在等着瘸叔。他走得急，脚步却踩得稳，每一步都透着股不容错的劲。

走到公路岔口时，他突然停下了。

路边垃圾桶旁边，站着个黑影。穿着黑斗篷，帽子压得低，脸藏在阴影里，右手按在腰间的桃木剑上，剑鞘上的铜环泛着冷光。

陆平安没动，手悄悄摸向怀里的符纸。

那人缓缓抬起头，右脸上爬着道青黑色的纹路，像血管暴在皮肤底下，看着渗人。

“东西拿到了？”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