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宣布名次（2/2）

玄衣长老抬手止住争论，指尖泛起淡淡灵光，将三卷玉简悬浮于空。日光透过雕花木窗，在玉简上投下参差的光斑，照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朱砂批注。道心为证，当论真章。他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生剑骨天成却失于急躁，墨生格局宏大但少了三分灵动，唯有苏绾绾以医入道，丹成时药香引百鸟朝凤，那股生生不息的仁心，方合我派济世宗旨。

青衫修士闻言，笔锋在纸上疾走如飞，写下苏绾绾三字。紫袍御史虽仍蹙眉，却终是颔首：既以道心起誓，自当依循本心论断。静室内忽有金光流转，三人身前的誓约石微微发烫——那是百年前立下的规矩，凡参与评鉴者必以道心立誓，若有偏袒，修为便会在金光中寸寸消散。此刻石上金光平和如镜，映得三人面容肃穆，无人再言门第师承，唯有灵光波动与意境深浅在空气中无声较量。

最终，当玄衣长老将刻有苏绾绾的玉牌放入锦盒时，窗外忽有清风穿堂而过，卷起案上散落的纸页，露出背面二字，那是昨夜三人共同写下的誓言。

空气像凝固的冰块，三十双眼睛死死盯着讲台后那叠泛黄的成绩单。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念出第一个名字时，前排的女生突然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

第十名，李默。

靠窗的男生猛地抬头，紧绷的嘴角绽开浅弧，悄悄舒气时，椅腿在地面划出轻响。隔壁桌的女生却将脸埋进臂弯，马尾辫无力地垂落——那是第三次念到候补名单了。

第七名，张晓曼。

扎着双马尾的姑娘忽然低呼一声，眼泪砸在校服裙摆上洇出深色圆点，她慌忙用手背去擦，却被后排递来的纸巾碰了手肘。走廊里的风卷着玉兰香飘进来，吹动了讲台边垂落的红色绸布。

周明轩数着地砖缝里的霉斑，直到前三名三个字像重锤砸在心上。他看见邻座的女孩突然开始发抖，而前排那个总考第一的男生，此刻正反复摩挲着准考证边角。

状元，林薇！

梳着高马尾的女孩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双手捂脸，喜悦的呜咽混着笑声溢出指缝。周明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间涌上铁锈味——直到主任念完所有名字，那张烫金的录取通知书，终究没有与他的准考证号码对上。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尖锐，他看见林薇被簇拥着走向领奖台，香槟色的光晕里，她笑靥如花。而自己桌角那杯凉透的豆浆，正顺着桌沿缓缓滴落，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天花板上摇晃的吊扇，像片破碎的月亮。

走廊里的喧哗漫进来时，有人踩着轻快的脚步奔向阳光，有人在阴影里把揉皱的草稿纸捏得更紧。夏日的风卷着油墨香掠过，吹起满地复杂难言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