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深宫里的隐形人（1/2）

脑海中系统界面那行关于老太监福贵的模糊信息，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穿透了张伟（朱由校）仍在“痛苦”痉挛的身体，让他几乎要溢出眼眶的疯狂表演都为之一滞。

福贵？那个负责殿内灯火、平日里佝偻着背、沉默得如同墙角阴影的老太监？他为什么会“震惊”和“慌乱”？这可以理解，皇帝突然发疯，任何在场的人都会害怕。但那一丝“计划被打乱的懊恼”……这情绪，绝不该出现在一个与此事毫无关联的、低等杂役太监身上！

除非……他并非毫无关联！

这个发现如同在漆黑一片的迷宫中，陡然发现了一点微弱却确凿的荧光。魏忠贤、客氏，这些是明面上巨大的威胁，而像福贵这样的“隐形人”，才是真正渗透在宫殿每个角落、无孔不入的耳目，甚至可能是执行某些隐秘任务的棋子！

必须抓住这条线！

张伟的“癫狂”表演在御医赶来扎了几针安神镇痛的穴位后，渐渐“平息”下来。他虚弱地躺在龙床上，紧闭双眼，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脑海中那个简陋的系统界面上。

他尝试着用意念锁定那个被标记为【太监-福贵】的目标。界面卡顿了一下，似乎因为能量不足或目标权限过低，信息显示得极其缓慢且不完整：

【姓名：福贵】

【身份：乾清宫负责灯火、杂役的低等太监】

【阵营：？？？（疑似受雇于多方）】

【状态：强自镇定，内心焦灼，等待指令】

【近期关联记录：频繁接触尚膳监小太监（已标记）、曾秘密接收过来自宫外（源头模糊）的银钱。】

果然有问题！一个低等灯火太监，频繁接触尚膳监的人（送来糕点的那位），还秘密接收宫外银钱？！这绝不仅仅是普通的当差！

张伟心中凛然。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对守在床边、忧心忡忡的张皇后，用极其微弱、仿佛梦呓般的声音说道：“皇后……朕……朕方才浑噩之间，总觉得……殿内灯火摇曳不定，晃得朕心慌……让……让福贵……将灯烛再仔细查验一遍……务必……务必让殿内明亮、安稳……”

他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将福贵暂时控在殿内，同时，也是对他的一种近距离观察和试探。

命令下达，跪在角落的福贵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随即恭敬地应了声“奴婢遵旨”，便低着头，开始逐一检查殿内的宫灯和烛台。他的动作看起来一如既往的熟练而卑微，但张伟通过系统界面那极其微弱的情绪反馈，能“感觉”到他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如同沸水般的焦虑。

时间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下流逝。殿内灯火通明，御医开了安神的方子后退下，张皇后亲自喂张伟喝了药。一切都仿佛恢复了正常，只有张伟知道，一场无声的狩猎已经开始。

约莫半个时辰后，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是负责去尚膳监“彻查”的侍卫头领回来了。他跪在殿外禀报，声音带着一丝困惑：“启禀皇上，娘娘，奴才已查问过尚膳监，制作‘清风玉露糕’的几名厨役太监……其中一人，在奴才赶到之前……已……已投井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