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与时间竞赛（2/2）

47:22:11。

他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将令牌浸泡在水中，置于火上烤，用重物敲击……它毫发无损。他对着它怒吼，哀求，嘲讽……它毫无反应。

绝对的科技碾压，带来的是绝对的无力感。

夜幕再次降临。

张伟屏退了所有人，独自坐在殿内。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他知道，自己或许只剩下最后一个夜晚了。

他拿出纸笔，开始写信。不是遗诏，那东西在“清理”面前毫无意义。他写的是给可能存在的、未来的穿越者，或者仅仅是给这个时代有缘人的留言。他简要记录了自己的来历（隐去细节），魏忠贤的倒台，宁远大捷，以及……关于“观测者”和“清理程序”的警告。他希望，哪怕自己消失了，也能留下一点线索，让后来者有所警惕。

写完信，他用火漆封好，藏入了那个存放“星图”的暗格。

做完这一切，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望着殿顶精美的藻井。

恐惧依旧存在，但奇异地，一种解脱感也开始浮现。他努力过了，挣扎过了，至少，没有像真正的朱由校那样，稀里糊涂地死在床上。

他回想起自己作为张伟的平凡一生，回想起穿越后的惊惶与奋斗，回想起与魏忠贤的斗智斗勇，与徐光启探讨科学的兴奋，与孙承宗商议国事的凝重……这一切，难道最终都要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吗？

“变量……异常变量……”他喃喃自语，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老子这个变量，当得可真够本了。”

倒计时：11:03:27。

天，快亮了。

就在晨曦微露，第一缕光即将穿透窗棂的那一刻——

嗡！

他袖中的令牌，突然发出了与皇史宬内相似的、低沉的嗡鸣声！同时，那冰冷的黑色表面，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

张伟猛地站起身！

来了！“清理程序”，终于要启动了吗？！

他握紧了拳头，尽管知道可能是徒劳，他还是摆出了迎战的姿态。

然而，预想中的天崩地裂并没有到来。

那白光迅速收敛，最终在令牌表面形成了一幅清晰的、如同全息投影般的动态星图。星图中央，一个冰冷、毫无感情起伏的合成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观察员z-7离线。检测到‘异常变量’具备初步信息交互能力。根据底层协议第743条，启动最终确认程序。】

【‘异常变量’朱由校，你有最后一次陈述机会。解释你的存在，以及你对本时空连续性的价值。】

【陈述倒计时：00:59:59】

一个小时！

他还有一个小时的“审判”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