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三处标记（2/2）

这能量，果然在潜移默化地增强这些士人的信念和影响力！

“黄卿见解精深，朕心甚慰。”张伟不动声色地赞许了一句，话锋突然一转，“然朕近日观史，见历代兴衰，深感有时‘格物’亦需知变通。譬如眼下疫情汹汹，若只恪守古法，恐难应对。不知黄卿对此有何高见？”

黄道周微微蹙眉，沉吟片刻，道：“陛下，祖宗成法，乃经验之谈，不可轻废。疫情虽厉，然究其根本，仍是人心不古，德行有亏，以致天降灾殃。当务之急，在于正人心，施仁政，陛下率先垂范，勤俭爱民，则天心必悦，灾疠自消。至于非常之法……还望陛下慎之。”

他的回答，完全符合其儒家保守派的立场，将天灾归于道德问题，强调回归传统仁政。听起来冠冕堂皇，但在瘟疫夺走无数生命的现实面前，却显得如此苍白和……不切实际。

张伟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和：“黄卿之言，亦有道理。且退下吧。”

试探的结果很明显，黄道周本人可能并未意识到自己被“影响”，但他的思维模式和立场，确实被那能量巧妙地引导和固化了。

至于李邦华，此人性格刚烈，直接召见试探恐适得其反。张伟采取了另一种方式，他让田尔耕搜集了李邦华近年来所有奏疏和公开言论，交由“明”进行文本分析和能量关联性研究。

处理完这些，张伟感到一阵疲惫。这种在迷雾中摸索，与无形之敌斗智斗勇的感觉，消耗的心神远比处理繁杂政务更大。

疫情还在持续，虽然在他的强力干预下，蔓延速度似乎有所减缓，但每日依旧有不幸的消息传来。京城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几天后，田尔耕带来了关于大觉寺和了尘和尚的初步调查结果。

“陛下，那了尘和尚行为确实有些蹊跷。”田尔耕低声道，“他每日除了在藏经阁看书，傍晚时分，必会独自一人前往寺后一座废弃的佛塔附近打坐，直至夜深。那座佛塔年久失修，平日并无僧人会去。”

“可有发现他与其他人的接触？”

“暂无。他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饮食，几乎不与寺内其他僧人交流。不过……属下的人冒险靠近监听，隐约听到他在打坐时，口中念诵的似乎并非寻常佛经，音节古怪，闻所未闻。”

独自打坐？古怪音节？废弃佛塔？

张伟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了尘和尚，绝对有问题！那座废弃佛塔，很可能就是能量信号源的具体位置！

“继续监视！没有朕的命令，绝不可轻举妄动！”张伟下令。他要放长线，钓大鱼，看看这个了尘和尚，以及他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就在张伟以为可以稍微稳住局面，静观其变之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打破了他所有的部署——

前往南方筹措防疫药材的户部侍郎，在返京途中，于山东境内，遭遇不明身份匪徒袭击，随行护卫全军覆没，筹集的大批药材被焚毁一空！

消息传回，朝野震动！

这批药材，是缓解京城疫情的关键！而且，袭击发生在相对安稳的山东境内，手段如此酷烈，目标如此明确，这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匪患！

张伟接到奏报，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

他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这不是天灾，这是人祸！是赤裸裸的阴谋！

是那些被他触动了利益的官僚？是魏忠贤的余孽？还是……那隐藏在暗处的“未来干涉势力”，在用这种卑劣的方式，阻止他控制疫情，加剧社会的动荡，为他们塑造的“救世主”信王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