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那也是属于慕琛的私人用品（2/2）

直到慕琛觉得“冲洗”得差不多了，或者说，他厌倦了这个过程。他关掉水，将湿淋淋、瑟瑟发抖的临景池从地上拽起来，用一条宽大的浴巾胡乱裹了裹，然后像扔一袋垃圾一样，将他扔回了那张凌乱的大床上。

床垫柔软，接住了他几乎散架的身体。临景池在浴巾里蜷缩了一下，然后，像只训练有素的宠物，迅速而熟练地，从浴巾里挣脱出来，光溜溜地钻进冰冷的被窝。他没有占据床的另一边，而是径直挪到了慕琛通常会睡的那一侧，找到一个最贴近中心、却又不会碍事的位置，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脸埋在还残留着慕琛气息的枕头里。

过了一会儿，慕琛也冲完澡出来了。他换上了干净的睡袍，头发还湿着，水珠顺着发梢滴落。他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床上那团微微隆起的、一动不动的“物体”，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漠然。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几乎在他躺下的瞬间，那团“物体”动了。临景池像只终于等到主人的猫，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朝着热源的方向挪动。他没有贴上去，只是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进了一个距离慕琛侧腰大约一拳的位置——那是一个，在过去无数个类似的夜晚，无论他如何贴近，慕琛都不会推开，甚至偶尔会在睡梦中无意识给他回应的位置。一个安全，且能感受到他体温和存在的位置。

他把自己安顿好，鼻尖萦绕着慕琛身上干净的沐浴露味道，混合着一丝极淡的、属于情事后的慵懒气息。身体的疼痛依旧清晰，喉咙干涩，但心里却奇异地感到一种病态的满足和安宁。他闭上眼睛，很快，沉入了黑暗的、疲惫的睡梦中。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极淡的、如愿以偿的弧度。

而慕琛，平躺在床上，没有闭眼。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上精美的吊灯，看着窗外远处依旧闪烁的城市灯火。浴室的水汽似乎还残留在空气里，带着情欲褪去后的黏腻和空旷。

身体得到了发泄，可心里那片荒原，却似乎更加空旷冰冷了。临景池的顺从和卑微，非但没有带来掌控的快感，反而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他自己此刻处境的荒谬和……某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更深层的无力与焦躁。

李辛的脸，那双清澈坦荡、带着点虎气的眼睛，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和此刻身边这具温顺到没有灵魂的躯壳，形成鲜明到刺眼的对比。

他烦躁地皱起眉，翻了个身，背对着那团温热的、无声依赖着他的“物体”。

夜还很长。

但有些渴望，有些混乱，有些连野兽般的发泄都无法抚平的深渊，依旧在寂静中，无声地啃噬着什么。

窗外，城市的霓虹不知疲倦地闪烁，照亮了无数扇窗，也照亮了这扇窗内，两个同样孤独、却又以截然不同的方式深陷囚笼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