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家祖坟冒青烟,没想到是老祖宗在底下烧烤(1/2)
清明节扫墓,发现祖坟冒的不是普通青烟,是孜然味儿的。
我趴下一看,墓碑在震动,里面传来划拳声:“哥俩好啊!五魁首啊!”
吓得我连夜找来道士,道士听完淡定道:“小事,你家祖宗在底下开趴体呢。”
他对着坟头喊:“里面的,社区送温暖,查暂住证了!”
坟头瞬间安静如鸡。
我刚松口气,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孙子,啤酒不够了,再烧十箱,要冰镇的。”
发信人备注:您的高祖父。
道士凑过来一看,脸色大变:“不好!你祖宗喝嗨了,要拉你下去凑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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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的雨,细得跟绣花针似的,没完没了。天地间灰蒙蒙一片,空气湿冷,吸进肺里都带着股土腥气。我撑着把黑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的山道上,手里拎着几刀粗糙的黄纸和一塑料袋的苹果糕点。心情跟这天气一样,沉甸甸的。又到一年一度给祖宗请安的日子,形式大于意义,但不去,心里总归不踏实。
老陆家的祖坟在村子后山的半山腰,一片还算平整的坡地上,大大小小几十个坟包,年头最早的能追溯到清朝。我家这一支的坟在最里面,紧挨着一棵歪脖子老槐树。那槐树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树干粗得俩人合抱都勉强,树皮黝黑皲裂,枝丫张牙舞爪,遮了半边天,平添几分阴森。
好容易走到地儿,我把供品摆在那块风吹雨打、字迹都有些模糊的青石碑前,插上香,跪下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叨着“列祖列宗保佑,保佑孙儿平平安安,升官发财”之类的车轱辘话。一边念叨,一边习惯性地抬眼看了看坟头。
这一看,我就觉出不对劲了。
往年清明,就算不烧纸,坟头上也就长点杂草,有点潮气。可今年,我家祖坟——特别是我曾祖父和高祖父合葬的那个大坟包顶上,正袅袅地往外冒着烟。
不是烧纸钱那种呛人的黑烟,也不是水汽蒸腾的白雾。是一种……淡淡的,带着点灰蓝色的烟。飘得不高,就在坟头上方尺把高的地方盘旋不散。
更诡异的是,随着山风偶尔送过来的那一丝气味。
我抽了抽鼻子。
一股极其熟悉、绝不该出现在此地的味道——烤羊肉串的孜然味儿!还是混合了辣椒面、烤得焦香流油的那种!
我头皮“嗡”地一下就麻了。幻觉?最近熬夜多了,出现幻嗅?我使劲揉了揉鼻子,又凑近了些。
没错!就是孜然!甚至还隐约夹杂着一丝……炭火气?和啤酒的麦芽香?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嗖”地窜上来,我汗毛倒竖。这他娘的什么情况?祖宗在地下……搞烧烤?
我僵在原地,脑子里一团乱麻。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在我家祖坟头上撒了烧烤料?可这烟哪儿来的?这荒山野岭的……
我定了定神,强压着掉头就跑的冲动,鬼使神差地,往前挪了两步,弯下腰,把耳朵贴近了那冰凉的、长满青苔的墓碑。
雨声,风声,远处隐约的鸟叫。
然后,我听到了。
声音很微弱,闷闷的,像是从很深的地底,隔着厚厚的土层和棺椁传上来的。
“……哥俩好啊!……六六六啊!”
“……你输了!喝!养鱼呢?!”
“……老高头,你这羊肉串火候不行啊,都焦了!”
“……少废话!有本事你自己来烤!……哎,酒呢?酒又没了!谁去隔壁老王家‘借’两坛?”
划拳声,笑骂声,催促声,杯盘碰撞的叮当声……热闹得像个夜市大排档!
我腿一软,“扑通”一屁股坐进了泥地里,伞也歪了,冰凉的雨水顺着脖子往里灌,激得我一哆嗦。可这会儿我哪还顾得上冷?
活了二十多年,接受的都是唯物主义教育,眼前这、这这……祖宗在地下开趴体?还他娘的撸串喝酒划拳?这世界观崩塌得比泥石流还快!
我连滚爬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逃离了那片坟地,一口气冲回山下的村子,衣服湿透了,也不知道是雨打的还是冷汗浸的。回到家,我爹看我脸色煞白、魂不守舍的样子,问怎么了。我哆嗦着把事儿说了。
我爹叼着烟杆,听完了,沉默地吧嗒了两口烟,烟雾缭绕里,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半晌,他磕了磕烟灰,沉声道:“这事儿……邪性。怕是底下不太平。得找人看看。”
找谁?村里跳大神的神婆去年走了。剩下的,就只有邻村那个据说有点真本事、但脾气古怪的吴老道了。
我爹连夜托关系,好说歹说,又塞了个厚厚的大红包,才把吴老道请动了。
第二天下午,吴老道来了。个子不高,干瘦干瘦的,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道袍,头发在头顶胡乱挽了个髻,插了根木簪。三角眼,鹰钩鼻,嘴唇很薄,看人时眼皮耷拉着,一副没睡醒又精明的样子。他挎着个褪了色的黄布褡裢,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装着什么。
听我结结巴巴、颠三倒四地把情况说完,吴老道既没有大惊失色,也没有立刻掐诀念咒。他慢悠悠地走到我家堂屋的八仙桌旁坐下,端起我爹敬上的茶,吹了吹浮沫,啜了一口,才撩起眼皮看我:“就这?”
“啊?”我愣住,“道、道长,这还不严重吗?我祖宗他们……”
“不就是底下待久了,闷得慌,凑一起乐呵乐呵嘛。”吴老道放下茶杯,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晚饭吃啥,“人有人的活法,鬼有鬼的消遣。你家祖宗看来是些爽快‘人’,死了也不安生。”
我爹在旁边搓着手:“吴道长,话是这么说,可这……这动静闹到上面来了,还带着孜然味儿,总归不是个事儿吧?会不会冲撞了什么,或者对后人……”
吴老道摆摆手:“无妨。待贫道去瞧瞧,跟他们说道说道。”
一行人又上了山。雨停了,但山路更泥泞。走到祖坟前,那带着孜然味儿的青烟倒是没了,坟头安安静静,跟周围其他坟包没啥两样。
吴老道绕着我家祖坟转了两圈,又看了看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嘴里“啧啧”两声,从褡裢里摸出个小小的、古旧的罗盘,托在手里看了看指针。指针晃得厉害,最后颤巍巍地指向坟头。
“嗯,是挺热闹。”吴老道收了罗盘,走到墓碑前,既没上香,也没烧符。他清了清嗓子,忽然叉起腰,用一种我从来没听过的、带着点本地街道办大妈气势的粗嗓门,对着坟头就喊:
“里面的!注意了啊!社区送温暖,查暂住证了!都消停点!别聚众喧哗,扰‘邻’休息!有证件的亮证件,没证件的赶紧补办!听到没有?!”
他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在山坳里甚至带回音。
我跟我爹都傻了,目瞪口呆。
更神奇的是,吴老道喊完,那坟包里隐隐约约的、之前需要贴耳才能听到的喧闹声,真的……瞬间消失了。
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老槐树枝叶的沙沙声。
吴老道满意地点点头,回头对我爹说:“行了,打过招呼了。让他们收敛点。问题不大,就是年头久了,地气有点活,加上你们家祖宗……嗯,比较热情好客。回头多烧点纸钱,让他们手头宽裕点,别老想着‘借’别人的酒喝。”
我爹千恩万谢,又塞了个红包。吴老道也没推辞,揣进怀里,晃晃悠悠下山去了。
我看着恢复平静的祖坟,长长松了口气。虽然过程有点离谱,但好歹是解决了。看来这吴老道是真有本事,不走寻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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