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神明？伪神！变天的序曲（2/2）

“我感觉到了……”羽皇的声音变得恢弘而扭曲，带着重重回音，仿佛无数个声音在同时说话，“我即是天命！我即是规则！我……就是神明！”

他缓缓低下头，那双燃烧着黑色日冕的眼眸，淡漠地扫过下方几乎被这惊天变故惊得失去思考能力的欧阳墨殇和油尽灯枯的幽骸，如同在看两只微不足道的虫豸。

“而现在……是该清理掉这些多余的……杂质了。”

然而，就在羽皇陶醉于这伪神之力，准备随手抹杀欧阳墨殇和幽骸之时，异变再生！

那一直通过木青构筑的桥梁、疯狂涌入他体内的蚀渊能量洪流，突然之间，发生了极其诡异的变化。

并非变得不稳定，而是仿佛在那蚀渊的最深处，某个沉睡的意志被彻底惊扰，并且……兴奋了起来。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精纯、却也更加狂暴原始的蚀渊本源之力，猛地从那裂痕中爆发而出。

但这股新生的力量洪流，并未完全沿着木青的桥梁涌入羽皇体内，而是在半空中骤然分叉！

其中一股，依旧冲向羽皇，让他精神大振，贪婪地加速吸纳。

而另一股，却仿佛受到了某种无法抗拒的、源自本能的召唤，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无视了空间距离，如同归巢的倦鸟，朝着另一个方向——欧阳墨殇所在的位置——疯狂奔涌而去！

“什么？！”这一次，连羽皇都彻底震惊了！他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幕！蚀渊之力为何会主动分流向那个小子？！

木青更是魂飞魄散！他拼命想要控制桥梁，引导那分流的力量，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那股蚀渊本源面前渺小的如同尘埃，根本无法干涉。

他眼睁睁看着那一道赤黑色的、凝聚着最精纯毁灭意志的能量洪流，如同瀑布般当头浇向欧阳墨殇。

“不——！”木青发出了绝望的嘶吼，仿佛看到了比计划失败更加可怕的景象！

欧阳墨殇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他体内那沸腾的混沌之气，也并非是在抵抗，而是产生了一种近乎欢欣雀跃的共鸣！

那奔涌而来的蚀渊本源之力，与他身体、灵魂最深处隐藏的某种东西，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水乳交融般的亲切感！仿佛它们本就是一体同源，分离了万古，今日终于重逢！

“呃啊啊啊——！！！”

与羽皇那既痛苦又畅快的长啸不同，欧阳墨殇发出的是一声更加原始、更加狂野、仿佛挣脱了所有束缚的咆哮！

那精纯的蚀渊本源之力，毫无阻碍地、疯狂地灌入他的体内！

他的身体表面，瞬间浮现出无数比幽骸身上更加深邃、更加复杂、仿佛蕴含着天地至暗道理的漆黑魔纹！这些魔纹如同活物般疯狂蔓延、交织，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幽暗光芒！

他的双眼，瞬间被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的黑暗所吞噬，看不到丝毫眼白与瞳孔，只剩下两潭深不见底的、吞噬一切的幽暗！一头黑发无风狂舞，发梢竟然也染上了一抹诡异的暗红之色！

一股丝毫不逊色于羽皇的、同样恐怖滔天、但却更加纯粹、更加古老、更加疯狂的毁灭性气息，如同风暴般从欧阳墨殇体内爆发出来。

这股力量与他原本的混沌之气并未冲突，反而诡异地开始融合，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更加可怕的力量形态。

但这股力量太过庞大，远远超出了他当前境界所能掌控和理解的极限！

他的自我意识，在这两股同源却磅礴浩瀚的力量冲击与融合下，如同狂风中的烛火，瞬间便被淹没，陷入了最深沉的沉睡。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本能深处的、睥睨万物、毁灭一切、却又带着一丝茫然与空寂的……原始魔性！

他微微歪了歪头，那双纯粹的黑暗之眼“看”向周围的世界，仿佛一个刚刚诞生的、拥有灭世之力的婴儿，好奇，却又漠然。

一半蚀渊本源造就了自我感觉良好的“伪神”羽皇。

而另一半蚀渊本源，则唤醒了一个沉睡在其血脉灵魂深处的，自己却无法控制的……魔化怪物！

羽皇那志在必得的碾压一掌，尚未完全落下，便被欧阳墨殇（或者说，魔化的欧阳墨殇）身上自然散发出的、那圈混合了混沌与蚀渊本源的恐怖力场轻易抵消、湮灭！

羽皇脸上的陶醉和狂傲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惊疑、凝重，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忌惮！

他看着那个浑身缠绕着原始魔纹、散发着与他同源却似乎更加本质力量的身影，第一次感到事情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和预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羽皇的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不确定的语气。

而木青，面如死灰，看着魔化的欧阳墨殇，嘴唇哆嗦着，仿佛想说什么，却最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茫然。

计划……彻底偏离了轨道，走向了完全未知的、可能更加恐怖的方向。

天空中的异变愈发剧烈，仿佛在为两个“伪神”与“魔主”的诞生而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