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日常与暗涌！（2/2）
宇文皓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笑笑？她伤势恢复尚可，皇姐不必过于挂心。”
“我并非只是挂心她的伤势。”宇文月看着弟弟，目光温和却带着审视，“皓儿，你对苏姑娘……究竟是何打算？”
宇文皓沉默片刻，放下茶杯：“她于我有救命之恩，此次更是因破获邪教阴谋而重伤，我自然有责任护她周全，助她痊愈。”
“只是责任和恩情？”宇文月追问，“你将她安置在皓然居主卧，亲自照料，寸步不离，调动一切资源为她疗伤，甚至将王府护卫大半调至皓然居周围……皓儿，你我姐弟，还需说这些场面话吗？”
宇文皓抿了抿唇，没有立刻回答。窗外微风拂过，带来淡淡花香。
宇文月轻叹一声：“我知你心思重，顾虑多。苏姑娘身份成谜，来历奇特，又牵扯进红眼派这等诡谲之事，更身怀‘星坠’之秘……这些，都是变数，甚至可能是危险。但正因如此，我才要问你。你若对她无意，便该保持适当距离，以免引人误会，也免她日后……徒增伤心。你若对她有意……”她顿了顿，语气认真，“便需早做打算。她的身份，她的安危，你们将来可能面临的阻力和风险，你都要想清楚，承担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清不楚地守着，用责任和恩情掩盖自己的心意。”
宇文皓抬眸，看向皇姐。宇文月的眼神清澈而了然，带着长姐的关切和担忧。
“我……”他张了张口，那些在心底盘桓了许久却从未宣之于口的情绪，似乎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准确表达。他习惯了谋定后动，习惯了掌控一切，唯独在对待苏笑笑这件事上，有些手足无措，既想将她牢牢护在羽翼之下，又怕自己的靠近会给她带来更多未知的风险。
“皇姐，我……不知。”最终，他吐出这几个字，带着罕见的迷茫，“我只知道，不能让她有事。看到她受伤昏迷，我心如刀绞。看到她醒来玩笑，我便觉心安。她与这世间的女子都不同，她的想法，她的言语，她做事的方式……常常让我意外，却又忍不住被她吸引。但她的来历和身上的秘密，如同一把悬剑。红眼派的威胁未除，我若此时表露心意，是否会将她也拖入更深的漩涡？我……还没有把握能护她万全。”
这番近乎剖白的话，从向来冷峻寡言的宸王口中说出，已属难得。宇文月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也有一丝欣慰。至少，这个弟弟终于肯面对自己的内心了。
“皓儿，这世间之事，哪有十全把握？”宇文月柔声道，“感情更是如此。你若因顾虑风险便止步不前，或许将来追悔莫及。苏姑娘是个有主见、有胆识的女子，她既然选择卷入此事，便有自己的觉悟。你是否也该问问她的想法？而不是独自一人权衡所有，将她排除在你的计划之外。”
宇文皓心中一震。皇姐的话点醒了他。他一直将苏笑笑视为需要保护的对象，习惯性地为她安排一切，却似乎从未真正平等地与她商讨过未来，尤其是……涉及彼此关系的未来。
“至于身份和风险……”宇文月继续道，“你是大雍宸王，未来的事，自有父皇母后，还有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为你筹谋。只要你们彼此心意坚定，总能找到解决之法。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红眼派的威胁，确保她的安全。然后……”她笑了笑，“或许你可以试着，多相信她一些，也多相信你们自己一些。”
宇文皓沉思良久，缓缓点头：“皇姐，我明白了。多谢。”
“谢什么，我是你姐姐。”宇文月笑道，“对了，还有一事。母后昨日召我进宫，也问起了苏姑娘，言语间颇为喜爱，还暗示若是你们两情相悦，她乐见其成。太后那边就更不用说了，早就把笑笑当自己人。所以，这方面你倒不必过于忧虑。”
这倒是意外之喜。宇文皓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从靖王府出来，宇文皓没有立刻回府，而是骑马去了城外的护国寺。并非为了求神拜佛，而是护国寺后山有一处清泉，水质清冽甘甜，对疗伤有辅助之效。他亲自取了一小坛，准备带回给苏笑笑泡茶。
回府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皇姐的话。信任她，与她商量……或许，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
然而，就在他刚踏进王府大门时，赵坤便神色凝重地迎了上来，低声道：“王爷，崔嬷嬷有动作了！半个时辰前，她借口身体不适告假出宫，去了西城‘济世堂’抓药。我们的人暗中跟随，发现她在药堂后巷，与一个头戴斗笠、看不清面目的男子短暂接触，似乎传递了什么东西。我们的人想追踪那男子，却被他甩掉了，此人反追踪能力极强！”
“传递了何物？”宇文皓眼神一凛。
“距离太远，未能看清，似乎是个小布包。”赵坤道，“崔嬷嬷抓完药便直接回宫了，一切如常。我们的人已在济世堂周围布控，并设法拿到了她抓药的方子，就是普通的治风寒药，并无异常。”
“西城……济世堂……”宇文皓沉吟，“那个男子，身形特征如何？”
“中等身材，穿着普通灰色布衣，脚步轻快，右手似乎……不太灵便，一直缩在袖中。还有，他离开时，袖口隐约露出一点暗红色，像是……包扎伤口的布条颜色。”
右手不灵便？暗红色布条？宇文皓心脏猛地一跳！断手的祭司？！
“立刻加派人手，以西城济世堂为中心，向外辐射搜查所有医馆、药铺、客栈、民居！重点寻找独居、新租住、或近日有受伤人员的住所！特别是右手有伤者！要快，但务必隐秘！”宇文皓急令，“还有，崔嬷嬷那边，盯死了！她传递出去的东西，很可能就是月圆之夜行动的关键信息或物品！”
“是！”赵坤领命，匆匆而去。
宇文皓站在原地，神色肃然。祭司果然还在京城，而且与宫中的暗桩联系上了！月圆之夜的行动，恐怕比预想的更加危险和复杂。
他握紧了手中的小坛泉水，快步向皓然居走去。他需要将最新的情况告诉苏笑笑，也需要……听听她的想法。
风暴，似乎更近了。而他们必须并肩，才能闯过这场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