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虎落平阳(1/2)
第49章 窘迫
林飞宇凝神聚力,金丹灵气顺着钓线奔涌而出,灵力所过之处,钓线泛起莹白光芒,连带着河水都清澈了几分。只听“哗啦”巨响,钓起的并非水族,而是半截锈迹斑斑的铁锚,锚链上缠绕着墨绿色水草,还挂着枚铜质令牌,正面刻着扭曲水蛇,背面凿着“水蛇帮”三字,边缘却有犬牙状的咬痕,像是被什么巨兽生生啃下来的。
地痞们见了铁锚,脸色霎时惨白如纸,连滚带爬地钻进竹林,互相推搡间竟有两人撞在树桩上晕了过去,尿骚味顺着风向飘来,熏得人作呕。
夜雾如纱漫过河岸时,林飞宇蹲身细查那枚铁锚。
锚爪上刻着模糊的符文,虽历经河水侵蚀,仍能辨认出是某种禁锢法阵,与无花坊市镇压地涌太岁的咒印隐隐相似,只是刻痕更深,显然是为了镇压极凶之物。
锚链末端缠绕的水草里,竟裹着半片人骨,骨面布满深可见骨的齿痕,绝非寻常水族所为。
倒像是被巨口碾压啃噬形成,那齿痕的间距之大,令人咋舌。竟与何罗鱼的利齿惊人地相似。联想到水蛇帮的标记与地痞们惊恐的神情,心中疑窦渐生:这些河盗或许不只是讹诈钱财,更像是在为水下的鱼妖充当耳目,甚至定期献祭活物,换取邪力庇护。
收竿时,发现鱼线末端的金针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鳞片,边缘呈锯齿状,触手冰冷刺骨,透着浓郁的水腥气。
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丹田内的何罗鱼卵突然剧烈躁动,与鳞片产生强烈共鸣,气海中的金丹九窍同时运转,才勉强压制住这股邪念。
林飞宇尝试以灵力包裹黑鳞,鳞片表面的虚影便疯狂扭曲,发出无声的尖啸,丹田内的鱼卵也随之躁动,形成诡异的共振,让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长亭外传来夜枭的啼叫,远处村落的灯火星星点点,在雾中明明灭灭。
坐回亭内,就着月光擦拭不君子,剑身寒光映出他的倒影,相较无花坊市大战时,眉目间多了几分沉静,金丹初成让气质发生了微妙变化,眼神深处似有光华流转。
今日遇袭之事,若在从前定会动怒,如今却只觉可笑,这便是道心增长的印证。
将铁锚与黑鳞收入行囊深处,忽忆起灵明子曾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水蛇帮的讹诈、汉水底下的邪物,何尝不是红尘俗世中的虚妄幻象?修炼金丹大道,不仅是为凝聚力量,更是为了在虚妄中守住本心,不被外邪蛊惑。正如金丹九窍吞吐灵气,需辨明清浊,方能化为己用。
念及此,林飞宇再次取出钓竿,想钓一尾鲜鱼充作晚餐,也算在这荒郊野岭中寻些烟火气。
钓线刚入水,便有鱼儿上钩。这次钓起的是一尾尺许长的鳜鱼,银鳞闪闪,鱼鳃鲜红,一看便是活水滋养的鲜物。
林飞宇在岸边拾来干柴,用错骨刀刮鳞破肚,生起篝火烤鱼。火苗舔舐着鱼身,油脂滴落发出“滋滋”声响,飘起的香气却带着淡淡的土腥味,许是水中的淤泥所致,又或许是他心不静,手法粗糙。
鱼烤至金黄时,撕下一块鱼肉入口,却只觉肉质柴硬,腥味萦绕舌尖,远比不得无花坊市酒楼里的厨艺。
想起宁老头曾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如今孤身一人,纵有金丹在身,却连一尾鱼都烤不好。
苦笑一声,将剩下的鱼肉抛入河中,看着它被水流卷走。
天色昏暗,只得在这亭子里打坐休憩。
十里长亭外的水平静流淌,河面倒映着碎银般的星光。
他知道,水蛇帮与铁锚只是旅途中的惊鸿一瞥,水之下必定藏着更深的秘密,或许与何罗鱼卵有关,或许是新的邪物作祟。但只要金丹稳固、道心清明,便无惧前路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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