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圣地冥思，玄水溯源（2/2）

他“看”到了无数细小的、如同寄生虫般的暗紫色符文，它们依附在祖木之心延伸出的能量脉络上，疯狂吮吸着生命精华，并将其转化为死寂的秩序之力。他“听”到了祖木之心痛苦而微弱的哀鸣，以及一个冰冷、宏大、充满绝对掌控欲的意志，如同背景噪音般回荡在腐化区域深处。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也充满了凶险。有好几次，那腐化意志似乎察觉到了他这个“异物”的窥探，凝聚起更强的力量反扑，让陈默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险些失守。但每当此时，身下生命之泉传来的清凉生机，以及玄龟盾胚中那亘古不变的“镇守”意志，便如同最坚实的后盾，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拉回。

在这种极限的感知与对抗中，陈默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对“平衡”真意的理解，也在飞速提升。他丹田内的元丹虚影愈发凝实，甚至表面开始浮现出极其淡薄的、与盾面上相似的龟蛇纹路。他对玄冥真水的运用，也不再局限于攻击与防御，更多了一种“渗透”、“安抚”、“梳理”的精妙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当陈默感觉自己的心神即将达到极限时，他果断地切断了与腐化区域的灵觉连接。

“噗——”

他猛地睁开双眼，一口略带腥甜的淤血喷出，落在生命之泉边的草地上，那血液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紫色，随即被浓郁的生命气息净化、消散。他的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眼神却异常明亮，如同被淬炼过的寒星。

虽然消耗巨大，甚至受了些轻微的反噬内伤，但他觉得值得。他对归一会的腐化之力有了更直观、更深刻的了解，那并非无懈可击。它强大而诡异，但其核心在于“掠夺”与“扭曲”，缺乏真正的“创造”与“包容”，这或许就是其与玄武之力、与自然之力的本质区别，也是可以被“平衡”真意克制的关键。

他低头看向膝上的玄龟盾胚，经过这次独特的“淬炼”，盾胚的幽光似乎更加内敛深沉，与他之间的血脉联系也愈发紧密，仿佛真正成为了他身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

“如何？”结界外，察觉到内部能量波动平息的埃拉丹长老和一直守候的伊瑟拉、格伦立刻走了进来。

陈默缓缓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气息却更加沉凝厚重。

“比想象的更麻烦，但……并非无法可想。”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充满了笃定，“我需要一点时间恢复，然后……我们可以出发了。”

他没有详细说明感知到的具体情况，但那沉稳的目光和身上隐隐散发出的、与之前略有不同、仿佛经历过某种洗礼的气息，让埃拉丹长老和伊瑟拉心中稍安。

格伦打量着陈默，又看了看那汪生命之泉，瓮声瓮气地道：“小子，你看起像刚跟一群地底炎魔打了一架，不过……气势倒是更足了点。”

陈默微微扯动嘴角，没有回答。他抬头望向森林东面，那片被腐化阴云笼罩的方向。

准备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便是直面无垠黑暗，践行守护之道的时候了。

祖木之心，他来了。